第九百四十六章 詩案(第2/2頁)

幹得漂亮!

就聽曾布繼續說道:“據祖無頗言,那日皇甫僎到來的時候,身穿朝服,兩名禦史台卒身著白衣青巾夾持,態度兇惡。”

“二卒懷台牒,藏於衣內,如暗藏匕首。”

“子瞻恐懼,不敢出見,與無頗商議。無頗說道:‘事已至此,無可奈何,只能出見。’”

“子瞻便要出去,無頗拉住他,讓他穿上朝服,子瞻說:‘今日必得罪,不可以朝服。’”

“無頗勸道:‘尚不知罪名,當以朝服,不然或者更添罪名。’”

“子瞻這才換上朝服,立於庭下,無頗等在後靜立,而禦史瞪著子瞻,良久不語。”

“當此境地,人人皆以為是賜死,子瞻畏懼道:‘蘇軾自知近來惱朝廷甚多,今日賜死,固是不辭,乞歸與家人作別。’”

蘇油恨得牙癢,這是禦史台制造假象,希望蘇軾自盡,歷史上則的確發生過這樣的烏龍。

這些細節,後世自己雖然讀過的烏台詩案始末,但是卻並不知道得這樣詳細。

曾布說道:“直到這時,皇甫僎才緩緩說道:‘不至於此。’”

“無頗這才上前,問道:‘大博必有被受文字?’皇甫僎反問:‘你是誰?’祖無頗答道:‘我乃是權知。’皇甫僎這才對台卒點頭示意,將那匕首狀的東西取出來,打開一看,原來是尋常追攝文字,命子瞻行遣入京而已。”

說完曾布拱手:“明潤,如今看來,子瞻兇險非常,還是得努努力啊。”

蘇油沒有理這茬,繼續問道:“後來呢?”

曾布說道:“後來就由倆台卒紮著臂膀,立刻登舟,無頗與我言及此事時,說是郡人送之雨泣,禦史台拉一太守,如驅雞犬一般。”

“其後京中也傳來消息,說是子瞻下獄,即問五代內有無誓書鐵券。”

蘇油答道:“我蘇家出仕不過兩代,怎麽可能有這個?”

“哎喲不是這個意思!”曾布對蘇油大條的神經都無語了:“我朝制度,死囚才問這個,他罪只問三代而已!你別告訴我不知道這個!”

真不知道。蘇油的官職都是正任,這是提舉刑獄司的事情,他只負責給提刑司壓力,從來沒有親自審過案子。

這也是蘇油手底下官員們開心的地方,上官只管大略,關心結果,從來不胡亂插手屬下管理的那一攤子,也從不胡亂下指令,如此反而上下恪守其責,政令通暢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