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4/4頁)

說話的同時,他終於還是伸手把那碎發梳理到顧茵耳後。

他粗糲溫熱的指腹在她額前擦過,又落到她的耳後。

顧茵的耳洞還是到了到了京城後打的,因為王氏說家裏金銀首飾實在是多,再不緊著多穿戴一些,都要在庫房裏吃灰。

但顧茵戴不慣那種垂掛似的耳環,就拿庫房裏最多的珍珠做成了耳釘。

潔白圓潤的珍珠,點綴在她瑩潤飽滿的耳垂上,說不出的好瞧。

武青意不覺失了力度,把那珍珠碰歪了,下意識地又去描補——

回過神來的時候,手指已經撫了上去。

顧茵的耳垂溫溫軟軟,武青意只覺得指尖似乎在把玩天上的雲團。軟乎的稍一用力,就能把它弄壞。

他指尖的溫度陡然升高,顧茵只覺得耳垂也沾染上了那灼人的熱度。

顧茵臉頰通紅,眸光瀲灩,平時十分清脆的聲音不自覺地變得又軟又糯,“我自己來就好。”

武青意並不肯松手,甚至欺身逼近,嗓音低沉地道:“不用,很快就好。”

那珍珠耳釘最終還是在他的指尖重新插戴回原來的位置。

而顧茵的耳朵已經能紅的滴出血來,也不知道是被他把玩的,還是羞的。

後頭馬車停穩,顧茵也不用他扶,自己趕緊下了車來,然後悶頭往自家酒樓裏去。

武青意自然快步跟上。

顧茵快的像後頭有人追似的,悶頭到了五樓。

見到小鳳哥等人,面上的紅熱才退下去一些。

小鳳哥等人經過她的排演,如今已經初得要領。

還有他同戲班的一些其他人,現在被顧茵分配做了場工,來說舞台效果已經按著顧茵的要求,做出來了一些。

顧茵定了定神,就讓眾人都動了起來。

小鳳哥等人去了後台,顧茵在舞台前的座位坐下,工人把帷幕放下,隨後又把窗前的窗簾都拉上。

那是顧茵請人定制的雙層窗簾,外頭雖然日頭高掛,但拉上之後,整個室內便都變得昏暗起來,只舞台邊上放了一圈高腳架子燈,照著舞台十分光亮。

小鳳哥等人已經開演,除了他們念台詞的聲音,室內靜得落針可聞。

就在這樣安靜昏暗的環境下,武青意跟了上來。

他從室外來的,猛的到了這樣的環境,適應了一會兒才能視物。

他找到顧茵的位置,走到她身邊坐下。

醇厚低沉的嗓音在顧茵耳邊響起,他問她:“你跑什麽?我又不會吃人。”

不是兩人獨處的環境,顧茵不怕他了,沒再躲,腦海裏卻不由自主浮現剛在馬車上的畫面——男人年輕俊朗的面孔近在眼前,他定定地看著自己耳側,目光深沉如水,眼尾都隱隱有些發紅。

這還叫不會吃人?恨不能把她拆吃入腹似的!

顧茵兀自腹誹,武青意沒得到答復,以為她是看排練看的入迷,沒聽到自己說話,便又湊近她耳畔兩分。

“嗯?”

帶著慵懶尾調的一聲“嗯”,把熱氣送到了顧茵的耳朵上。

盡管他眼下什麽都沒做,但耳際酥麻之感立時升起,顧茵不自覺地打了個顫。

“這裏不對!”她嚯的站起身,走到舞台前,氣息不穩地道:“剛這裏的感覺不大對,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