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後記(一)(第4/4頁)

也沒有一點防備心。

太子今夜又要宿在楚府,攆都攆不走。楚歇也沒力氣轟他,朱大夫煮了醒酒湯給他喝過一碗。半夜裏又酒氣散了五六分,又覺得身上出了汗難受,便叫人準備著湯浴。

正解著裏衣系帶,一片光潔如玉的肩胛在昏黃的燭光下若隱若現。楚歇將系帶抽出,擡腳先踏進浴池裏,還沒走兩步,忽聞身後有些動靜。

竟是刀槍相擊的聲音,就在頭頂。

怪哉,莫不是酒還沒醒。

楚歇用力搖搖頭,將衣物解開些,腳下卻一絆,一下栽進池子裏,嘩啦一聲又爬了起來,酒徹底醒了。

外頭再一次傳來刀劍相擊的聲音,這一次異常清晰。

身後一個黑影瞬間翻入屋內,那人黑布蒙面,似乎受了點傷,他剛要開口說些什麽,一柄薄如蟬翼的刀抵在他脖子上,冷漠地哼了一聲:“楚歇?”

這聲音。

他媽的,怎麽好像是——

許純牧啊。

楚歇腦袋一下炸了。

才想起來金還賭坊前,許純牧的確是認定楚歇是把持朝政的佞臣,來他府上竊取金還賭坊的證據要交給江晏遲,力圖一舉將自己扳倒的。

還喝酒。

這個時候,還喝個屁的酒!

上京城的一切雖然已經被自己改變得七七八八,可北境那邊還是原始狀態啊!

楚歇恨不得一拳砸在自己頭上,太久沒走劇情了,這個世界都已經安逸得讓他幾乎沒有什麽危機感了。

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的。

刀又逼近了些。

“各退一步,放我走。我也放了你。”身後的人故作兇狠,楚歇如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裏衣,系帶都丟地上了,全靠手拽著才沒散開。身後的人力氣大得很,眼看著就要把他拉走了,楚歇立刻攥緊了身上的衣物,生怕被風掀開。

“你等等,我,我衣服還沒穿好呢,你等我束根腰帶……”楚歇有些尷尬擡起足尖勾了一下地上的腰帶。

許純牧猶豫了一下,正要隨著他蹲下撿腰帶,門被呼啦一下推開,狂風頓時吹了進來,楚歇伸出去夠腰帶的手立刻收了回來再摁住下頭的衣物,才勉強只被風吹開衣料露出一小截細白如玉的小腿。

啊這。

都什麽事兒啊。

楚歇慌忙地再將衣服摁緊了,再擡眼看著那門前趕來的太子,和身後烏泱泱一群禁衛。

江晏遲瞥了眼他身後的黑衣人,和抵在那人脖上的那一柄短刀,登時眼神就變了。下顎一點點擡起,眼神陰鷙,一字一句從牙縫裏將話擠出來。

“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