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2/3頁)

蘇明鞍。

這只老狐狸對上京城內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清楚得很。

要將那麽大一個人從大理寺裏偷出來,再送出城去。楚歇有七分把握避開小皇帝的耳目,卻自知逃不過蘇明鞍的算計。

如今江晏遲和蘇明鞍成了一條路的。

倒真是令人頭疼。

楚歇揉捏眉心,片刻已做好決斷——當年還是剛穿過來,蘇明鞍自己教他的。釜底抽薪,最是有用。

小皇帝和蘇太傅都以為摁住了許純牧,就拿捏住他的死穴。

可這趙靈瞿還在昭獄裏。

楚歇看著日頭漸高,掐算著時辰:“桃厘,捉一只信隼來。”

桃厘擦幹了眼淚,問:“大人要去一趟兵部嗎。”

兵部,不。自己走了,江晏遲第一一個就會去盯著兵部,嚴防城衛。只怕幾個時辰內,每一道城門處都會替換上禁軍的眼線。

“我要傳信給趙煊。記得,避開越國公府其他人,這封信,必須親手交到趙煊手裏。”

***

不過半個時辰,這一出偏僻的別院裏迎來了第二位貴客。同樣是不敢大張旗鼓的,趙煊只策馬到了街道口,便將馬拴起在棚裏,步行過來。

翻過兩道墻,險些跟墻頭盯梢的暗衛動了手,才終於見到了楚歇。

“趙煊,你知不知道你父親和月氏人勾結。”

楚歇一語點破,趙煊似是未曾想到楚歇竟深知至此,先是沉默了會兒,才有些心虛地接話:“你今日要我來,便是詰問此事。”

“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我如今這模樣,也問不得你趙家的罪。”楚歇竟在言語上示弱,趙煊萬分震驚地看向那人。

支吾起來,“那你……”

“你肯過來,我很開心。聽聞你與那應天府尹相交頗深,我……”

趙煊皺眉,不懂楚歇怎的就提到了祁歲。

想那幾年前,的確是祁歲的確在小事上得罪過楚歇,莫不是事情都過了這麽久了,他還要來清算這些舊賬吧。

楚歇揣摩著他的神色,低聲道:“我要私下見一見這位祁大人,你替我將他約出來。”

日上三竿,茶樓裏高堂滿座。雅間裏趙煊領著那祁歲再一次見到楚歇。

“祁大人。”楚歇很客氣地推杯,祁歲卻未應他。

“貴客,皇後娘娘竟在此,不知見下官有何貴幹。”祁歲正襟危坐,並沒有打算吃那口酒水,只看著楚歇,“下官公務繁忙,怕是不得空給娘娘消遣什麽。”

還挺記仇。

楚歇默不作聲地勾著嘴角。

“我與祁大人要談的就是公事。”

祁歲眼神凜冽,“皇後娘娘要和臣談公事,那臣是一個字也不敢說的。”

“不是皇後,是楚掌印。”楚歇端正地擺著官架。

趙煊和祁歲對視一眼,祁歲欲開口,趙煊攔了一下沒能攔住。

“娘娘難道不知,就在今晨,陛下剛剛下令削了您的掌印之職。”

楚歇臉色微變。

祁歲的聲音淡漠,似乎對皇帝做法很是認可,“前朝後宮本不該相通。娘娘您已現在無權過問朝堂中事。”

江……晏遲。你他媽的動作是真的快。

楚歇在心底嗤笑。

“楚大人,祁大人就是這個性子,講話根本——”趙煊端水,從中調和。

“祁大人還是這樣,說話都不大給自己留後路的。”

祁歲眼神寡淡,“我只是說話不留,不像娘娘,做事都不留的。”說罷又擺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你會落得如此下場’的申請,乜了楚歇一眼,又點破道,“娘娘難道不知道,就在兩個時辰前,楚府裏的一幹人等都已經被關押起來了嗎。”

“現如今趙小世子還能來見您,實在是他一顆心著實念舊。”

氣氛再次僵住。

趙煊想著楚歇往日裏的性子,如今聞言心都提了起來。祁歲中舉的時間不長,還未摸爬滾打夠,不懂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道理。

話裏話外竟都沒有余地留給對方。

“楚大人——”

“他是皇後,不是楚大人。”祁歲打斷趙煊,終於有些胃口似的喝了口面前的茶水,眼裏帶著幾分客氣,“你既選了以色侍人,想方設法爬上陛下的床榻,就不該還想著插手朝堂上的事,今日不管娘娘要說什麽,祁某人都是答應不得的。”

“哪裏。楚某今日是來感謝幾年前在宮宴時,祁大人對楚某的恩情。”

楚歇退讓一步,舊事重提,“幸得當年祁大人夜宴裏將楚某帶出宮城,才免了楚某出醜。祁大人以德報怨,高風亮節。楚某是知道的。”

趙煊瞪大了一雙眼。

楚歇這張嘴真好似騙人的鬼。

“哼。”

“我今日只問兩句。第一,祁大人知不知道您的應天府裏前幾日關著哪一位要緊的人物。”

祁歲眼風微擡。

“第二句,祁大人果真,覺得此人應當扣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