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2/3頁)
事到如今,還想這些做什麽,要緊的是得另想法子,悄無聲息地把許純牧送出城去。
再傳了一紙信箋,還未等到回音,楚歇聽到外頭有些動靜,想是誰腳步聲踩著雪地,咯吱生響。
不知覺間,雪都下得這麽厚了。也是,已是後半夜。
來人正是江晏遲。
他好似也沒料到楚歇還沒睡,四目相對時眼神先是閃避一下,爾後才徹底踏入屋中。
楚歇走到窗前,狀似無意地將紅綢解開,道,“這麽晚了,陛下怎麽來了。”
“阿歇,我們好好談談吧。”
楚歇聽到身後的聲音,不知怎的手上一頓。語氣始終很平緩,“好啊。”
將紅綢推入袖中,雙手卷著,懶懶地靠在窗邊。
江晏遲聽出這兩個字裏的刺耳,卻沒有發作,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楚歇袖中的手虛虛一攏,握著那塊紅綢,絨羽似的睫毛垂著,說,“說吧,想談什麽。”
“你答應,從此往後再也不騙我。好不好。”小皇帝靜靜地了一句。
楚歇笑了,“你怎麽知道,我的答應,是不是在騙你呢。”
那人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楚歇側過身子,看著外頭雪落無聲,余光瞥著屋內那人,聲音也難得靜謐幾分,“江晏遲,我覺得這樣挺沒意思的。”
“你要我不騙你,好啊,那我現在說一句真話——我不喜歡你,我也壓根不喜歡男人。你我因利而合,若是有朝一日道不同,自不相為謀。”
楚歇卷著袖子,外頭的雪色襯著他的肌膚白皙,因許久未睡眼下多了點點烏青,更添幾分病容。
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讓人莫名地心疼幾分。
可江晏遲如今不心疼。
他只覺得可恨。
此人身姿透著的淡淡蕭索,眉眼裏拿捏的幾分幽邃,就像是一杯香甜的毒酒入喉,辛辣淳厚的爽快刹那浮上頭頂,可內裏臟腑卻又同時被腐蝕殆盡,直教人嘔出一口血,恨不能就這樣與他同歸於盡。
事到如今,夜裏輾轉,始終苦痛的還是只有自己。
楚歇根本不會難過。
沒了自己,他就像丟了一把刀,一件衣裳,連惋惜都不會有。
他的控訴與憤怒,只會讓楚歇開始忖度,他到底還能從自己榨取得到多少利益——若是寥寥,便是分道揚鑣。
比那賬房裏的算盤還要精明無情。
他不動聲色地走近了些,像往日裏一樣,將手繞過楚歇的腰間將人虛虛地抱住。
江晏遲覺得,他遲早會殺了這個人,亦或者死在這個人手裏。
滿腹的憤恨又像是這一場深夜的雪一樣,鋪天蓋地地下著,落地無聲。
“來人。”
“把東西拿進來。”
楚歇聽到耳後傳來這兩句話,心就猛地一沉。吱呀一聲人進人出,他想回頭看一眼,腰間卻被死死箍住,看似旖旎相擁於窗閣,實際上,卻是困獸於籠。
人很快又退了出去,這次,連門都緊緊帶上,外頭也聽不見人聲。
楚歇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余光瞥著那朱紅漆盤上的東西,直截了當地問:“那是什麽。”
又掙了一下,“江晏遲,你不要發瘋……你不是說要好好談嗎,這就是你的好好談一下?”
那人輕咬著他的耳尖,帶著些刺痛,鼻息順著耳廓掃到脖頸,炙熱又危險。
“談啊。”
“不用嘴談罷了。”
這麽說著,便將人拖向了床榻:“左右你這張嘴,也只會騙人。”
一把掀起那紅漆盤上蓋著的布帛,楚歇終於看清那上頭的東西。一開始還沒明白過來,等似乎懂了什麽的時候,人已經被禁錮得無法動彈。
江晏遲拿了二指寬的,抹了些香脂在上頭,脂膏裏混著是楚歇素日裏最愛的柏蘭香。如上次新婚之夜一般,先是將他好一番討好,將人折騰得眼尾發紅,再將人擺弄好了。
稍往裏推,那人便如入鍋的活魚,劇烈掙紮。
江晏遲低頭吻他,帶著酒氣,將他眼角的濕氣揩去,呢喃:“阿歇……”
這一次他很是有耐心,慢慢地,仔細地。
仿佛是萬般討好,又好似是要煎熬著那人。
他身子弱,即便是抗拒,那力道也如貓抓。如上次那般咬著唇只當忍著,額頭沁出薄汗,伸長著脖子左右搖動。
江晏遲來了些興致,卻畢竟顧念著不弄傷他,又換了兩指半寬的,再細細折騰了一番。
猛地一下,身下那人好似被踩尾巴的貓似的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響,緊接著人蜷縮起來。江晏遲展開他的身體,像是終於得償所願,又像是咬牙切齒的俯下身去啃噬他的雙唇。
楚歇漸漸開始喘不上氣了。
但這會兒,又不像是單純地因為疼痛。
“你……你!”再淩厲的話語,此刻從那張殷紅的唇裏吐露出來,也染上綺麗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