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2/3頁)

“世子說笑了,我這詐的哪是屍啊,詐的是你啊。”

楚歇擡腳跨步進來,瞧見了後面的老侯爺,聲音擡了擡,恰好能讓老侯爺也聽見:“我倒是不知道,原來趙家,也是寧遠王的狗啊。”

“我……不是,阿歇,你,你聽我說……”

“只是可惜了,西北戰亂,寧遠王現在死透了——靠不住啦。”楚歇眼光將府邸左右一掠,像是在找誰的模樣。

趙煊好像猜到什麽。

“楚歇,你得罪了太子殿下。就算我們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你以為你就能好過到哪裏去……眼下時局動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我看,不如我們……”

“亂?”楚歇嘩啦收了扇子砸在手心,“亂些好啊,我最喜歡亂了。”

國公爺走到面前,見到眼前人果真是楚歇,心想寧遠王西境命隕果真不是巧合,敢情還是楚歇在背後搗鬼。

他竟敢操縱小太子如此倒行逆施,行此叛國之事也要殺死邊境諸侯。

陳蓮洲死也便罷了,如今竟然連手握二十萬兵權的寧遠王也難逃其手。

這天下,難不成是要改姓楚了不是。

“要往事揭過,重修舊好?”楚歇笑了笑,一剪秋瞳碧波漣漪,“可以啊,你把江景諳交給我。”

“寧遠王一脈三子盡死於戰場,如今唯獨剩下這一位。如今陵城王早已沒了靠山,也撼動不了太子殿下的位置,掌印又何不肯當做行善事,就此……”

楚歇好像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

“我行善事?”

聽見這一聲譏笑,趙煜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只問:“那楚掌印想要陵城王做什麽,總得先給我們個交代,我們才能給答復。”

楚歇眉若遠山眼神清冷,嘴角噙著三分笑意,一字一句:“我要剮了他。”

此言一出,堂下皆驚。

見趙煊沒有動作,楚歇冷笑一聲。

“怎麽,趙煊,你可以當著他的面要將我鞭屍三百,如今卻不肯當著我的面,讓我活剮了他。你這墻頭草,怎麽一陣風吹得一陣風吹不得,這可不成。”

“那能一樣嗎!”趙煊頓時面色青白交替著,“你這是活生生要奪人性命,他不過是想辱你屍首罷了!”

“哦。”

楚歇好似悟到了什麽似的,“那我就讓他先變成屍首。你再來辱,可好。”

“你!你這是曲解我的意思!”趙煊皺緊了眉頭,幾分慌張,“阿歇,我與你本無舊恨,何必一點點得罪就如此小人嘴臉,睚眥必報。說到底——”

楚歇擔心事情拖久了生變,硬生生將趙煊滿腹的長篇雞湯打斷:“交出來。”

看出了楚歇眼底狠厲,國公爺自是知道楚歇往日裏的手段的。如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近在眼前的虧絕不能吃。

如此向來,便也只能暫且服軟,命人去廂房將陵城郡王‘請’了出來。

反正江景諳一死,楚歇便更是惹了眾怒,到時候天也會來收他。

自己盡人事聽天命便是。

楚歇瞧見了江景諳,將越國公府的衛兵當做自家一般的使喚著:“摁住了。”趙煊不忍看,普通一聲跪下了,扶著楚歇的手顫著聲音說:“成王敗寇我自也懂得。如今只是求你了,給他個痛快,別教他受罪。”

楚歇也不多說話,刷的一下抽出一把長刀,便瞄上了江景諳的心口。

趙煊緊緊閉上眼,不敢再看。

“你敢殺我,楚歇,你敢!”江景諳一聲怒吼,“我告訴你,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這句話他都聽膩了。

一聲鼻嗤,“那你做鬼吧,我等著。”

說罷,一刀對著心口猛地刺去。

咻——

一支長箭破空而來,力道並不十分大,卻也直接將楚歇手中的刀震偏幾寸,刀口劃破江景諳的手臂,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楚歇回頭,瞧見趙府大門口,小太子手持長弓正邁過朱紅的門檻至極奔他而來。趙煊祖孫二人立刻像是見了救兵似的匍匐跪下:“殿下,殿下!”

太子臉色蠟白一片,立時過來便將楚歇手中的刀一把奪過,扔出老遠,請了大夫來,命人扶了江景諳下去包紮。

“你!”

太子熬紅的雙眼沒有得到片刻休息,剛剛落座東宮便聽安插在楚府裏的探子說楚大人像是要出門的樣子。立刻又趕了過來,果真瞧見楚歇往越國公府而去。

先且趙煊下毒害他的事情瞞不過他,以他狠毒的性子,定是要去尋仇。

只是沒想到趙煊還沒死,他倒是要先殺了江景諳。

他想殺的人怎麽會這麽多,一點不順心就要殺人才痛快嗎。江晏遲想到深夜裏他顫抖著伸出手說‘我不想殺人的’,又看著眼前手段利落立刻就要一刀沒入對方心口的楚歇。

他覺得難極了。

猛的一下將楚歇的手腕扣住,將他幾步拽出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