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3/4頁)

“仔細點看哦,挑錯了——”

楚歇眼裏仿佛要沁出寒冰,笑容也逐漸陰暗:“我就殺了他。”

江晏遲頓時連退幾步:“你!”

“快挑啊。怎麽,挑不出來?”

楚歇又笑了起來:“你就沒想過,他就是許純牧嗎。”

“他不是許純牧。”江晏遲終於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你是怎麽發現他不是許純牧的。”楚歇這麽問著,系統立刻報道貼合度再降兩個點,他輕咳一聲,壓住對‘自己演技到底哪裏有破綻’的好奇心,“江晏遲,選不出來,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江晏遲看著眼前的楚歇,他的神態,身形,聲音,模模糊糊地像是和夜色下提著花燈的那人。

像,又不像。

阿牧怎麽可能會是楚歇。

自己是瘋了嗎。

直到此刻楚歇正經地拋出了一個問題,他才終於將目光收了回來,沒有什麽情緒似的說:“把人交給我,我答應你。”

“……答應我什麽。”

江晏遲聲音很低:“讓陳氏死。”

楚歇發現,江晏遲遠比自己想象的細致。

恨不能立刻答應。

只可惜他交不出人,頭疼。

江晏遲細細觀察著他的反應:“……不願意麽。”

“嗯,不願意。”

楚歇從容應對,“我不會交出任何人。但這個人,和榮國公。只有一個能活下來。”

“交易的規矩,我說了算。”

楚歇從懷中取出一個面具,在江晏遲面前晃了晃。

看到那面具的刹那,太子渾身巨震——那的確是阿牧的面具。

“宿主,這樣不行,人設貼合值一直在63%和67%之間反復橫跳,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它穩定在70%以上?”

問問問,就知道問。

楚歇在心裏罵出臟話,這個世界這麽難,你總讓我想辦法我哪裏有那麽多辦法能想!

罵完後還是矜矜業業地端起反派假笑。

楚歇的人設就是陰冷狠毒,弄權高手。素日裏慣會折磨人心。

只要再一次讓小太子深刻地意識到這一點,他一定不會相信那小白兔意一般的阿牧會是自己。

楚歇心裏這麽忖度著,便將聲音放緩了。

“考慮好了?那我們去一趟昭獄。”

***

說實話,楚歇對這個地方是有陰影的。如果可以的話,他一步也不想再踏進這裏。

——尤其是跟江晏遲一起。

但是現在是形勢逼人,楚歇琢磨著自己這反正兩天後也退休了,就當做退休前最後的加班。

不是我吹牛逼,只要人設值保得住,什麽戲我都能給你加出來。

榮國公和世子,還有嫡親的小世子三代同堂,被關押在這幽暗的牢獄內已經小半日了。只怕是從刑部往這頭挪送的時候,陳蓮洲已經想到自己命不久矣。

此刻再看到楚歇,並不驚訝。

只怒瞪著一雙眼,須發間都在抖,問:“我自問從未與你有什麽大仇,你何必這樣陷害?”

榮國公家的世子看到拐角處出現江晏遲的身影,立刻抓住了木柵,仿佛像從裏頭將身子擠出來似的喊:“殿下,殿下救我!榮國公府是冤枉的,您知道的,我們從不曾下毒害您啊……”

楚歇冷笑,走到審訊的桌案邊,撚起那管事的自供狀書晃了晃,單薄的紙上還染透著點點血跡。

“證據都擺明面上了,還嘴硬呢。”

“楚歇,你!”

世子伸出手來想抓撓,楚歇退了小步,剛好站在指尖夠不著的位置,氣得世子直落眼淚,“爺爺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是你,你陷害的我們!”

“殿下!”榮國公只看著江晏遲,像望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們百年赤膽忠心,自問從未做傷天害理之事,殿下,難道您真的要任由這個閹人胡作非為嗎!廢太子怎麽死的,陛下怎麽病的,太子殿下,您都不管了嗎?!”

站得久了,身後還在隱隱發疼。

楚歇將命人將座椅墊上厚厚的貂皮厚毯,好整以暇地端起一杯茶斜靠著凳椅,找了個不那麽難受的姿勢窩著。

“你自己認罪,便是梟首。不認,就是車裂。選吧。”

霧氣氤氳,楚歇的眸子藏在後頭,好似蟄伏於迷霧中的野獸一般兇殘。

“殿下!”

見江晏遲有些猶豫,楚歇將懷中面具再掏出晃了晃。

笑得很明媚。

“楚歇,你竟然挾持太子!”雖然不明白他手上的是什麽,但是從太子的反應推斷出什麽後,陳蓮洲立刻暴怒不已,“你該被千刀萬剮!”

“好啊,有本事你來剮我。”

“殿下,您相信臣,臣真的是被冤枉的,臣……”

“您是被冤枉的,可國公爺何必一次又一次地解釋此事。”楚歇將手中狀紙輕摁在案上,以鎮紙小心地壓平了,“現在在這裏的,沒有人覺得你真的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