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東宮(第3/3頁)

看來今天,這位太子果然是有話要說。

“阿牧,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開心。你知道嗎?戶部尚書王琦,被流放了。這,王琦素日以來和楚歇是一路的,慣會仗勢欺人……”

話還說未說完。便聽到身邊人輕輕的打斷。

“楚歇慣會,仗勢欺人?”

太子自斟自飲。又吞了一杯烈酒下肚。只說:“阿牧,你別怕。我已經入主東宮……我,我會護著你的。”

楚歇說:“太子殿下,你醉了。”

“我沒醉。”

“你多大了呀?”太子又問。

“我永安十二年生的。”楚歇照著許純牧的生辰答。答完以後才想著,太子為什麽要問這個。

“你上頭還有個哥哥吧,我認得你哥哥,你既然是許家的人,為什麽不跟著你父親和哥哥一起學彎弓射箭學騎馬呢?”江晏遲又問。

“我自生下來,身子骨變不好,學不了這些。”楚歇敷衍地回答,並不太想在這問題上繼續下去。

他往日裏沒看出來,太子是個如此八卦的人。

可不知江晏遲從裏頭聽出他什麽意思,眼神頓時變得晦暗不明,剛拿起的筷子都擱下了。

“那你又是怎麽來的皇都。你這樣的,家裏人竟也放心撇開你不管。”

“這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們許家的男兒從沒怕過什麽。”

江晏遲醉眼朦朧,嘴角彎起笑意。

“你是幾時到的皇都。”

“約摸兩三年前吧。”

楚歇想著,好家夥,這套話沒完沒了。

太子生性多疑,難不成又是何處被瞧出了什麽破綻,如此想來,也有點緊張,手指微微一蜷,在桌上劃出一道輕微的聲響。

江晏遲聽見了。

他難得地停下話來沒有再接著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楚歇不知道他現在心裏滿滿地都是憐惜。就通過剛剛的三言兩語,江晏遲結合自己的人生經歷,已經給楚歇扣上一個因體弱而不得家人寵愛,被不公對待的可憐身世。

若當真是許家金尊玉貴的小世子,又怎麽會讓他進到楚府裏,吃那些苦受那些罪。怎會讓他孤身一人流落到這皇城中來。怎會放任他留在奸佞楚歇身旁,任由他一次次以身犯險。

想他兄長許長陵,那可是京城裏叱咤有名的人物,娶了尚書家的嫡女,皇城裏宅子也有好幾處,上頭有侯位等著承襲,日子過得又瀟灑又清閑。

許純牧倒是一直被養在苦寒的邊境,傳言有三十萬兵權,是打仗的一把好手……

可見,傳聞不可盡信。

不過是偏心長子,嫌惡幼子罷了。

江晏遲依舊溫溫地笑著,眼底卻生了些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