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殺意(第2/3頁)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這個人是江晏遲嗎?!

那個什麽都不會的慫包廢物太子?!

“啞巴了。”

身後傳來刀劍出鞘的聲音,立刻一把寒刃落在自己肩頭,就這麽輕輕搭上,已經削斷了一縷長發。

楚歇心一涼。

這副身子骨可是半點身手都沒有,病骨沉疴,跑都跑不快。

而此刻身後冰冷刺骨的寒意直入骨髓,刀鋒愈加逼近脖頸,像是隨時要切開自己的喉嚨一般絕情。

“殿……殿下……”

關鍵時刻,楚歇總是服軟服得很快,抖著手回過頭,順著他的質問先認錯再說,“對,對不起……我下次……下次不敢再輕易進來了……”

刀可算沒有立刻抹了脖子。

面具下的一雙眼睛如桃花一般,眼尾微微泛紅,眼底滿是驚懼。

江晏遲想了想,暫且收了刀。

楚歇這才敢正視著面前的江晏遲。

他媽的。

面前這個人完全跟過去兩年看到那個狗逼崽子完全不一樣啊喂!

只見他劍眉星目,眼神冷冽而深邃。收刀動作幹脆利落,顯然就是用慣了刀劍的。

尼瑪,這小子難道是——

一直在給我扮豬吃老虎嗎?!

楚歇再一次沒控制住自己表情,滿眼的驚異,一臉退了好幾步,心裏滿滿是被欺騙的沉痛。

我就說,一只小綿羊一樣的皇子到底三年後是怎麽掌的權。原來此題是有解的,那就是——

他一直在裝。

裝成一個拉不開弓提不起劍的廢物,裝成一個大字不識又人善可欺的傀儡。

楚歇自從穿過來,自認在演技上無可挑剔,業務水平極高。

今天才知道這是遇到行家,班門弄斧了啊。

失敬失敬。

早該想到的。能在如此殘酷的冷宮裏平安活過十幾年的母子,怎麽可能兩只都是溫順的綿羊。

裏頭一定有一只是牙尖爪利,嗜血為生的虎豹啊。

江晏遲驀然間眉頭一皺,駭然往前跨一步。

楚歇登時反應不過來,退了些許小腿撞上身後桌案,嘩啦一身撞倒一片高壘的書簡。

身子也往後倒去。

一只手恰時地往他後腰一攔,整個人被撞進那人懷中。

門口的守衛立刻有了些動靜,登時便要闖進來。

江晏遲眼疾手快地將楚歇打橫一抱,掀起被褥將人摁在裏頭,人也翻身上了榻。

“殿下。”

護衛進來後左右掃視一圈,對著江晏遲行禮。

“剛剛睡前想摸本書看,不仔細撞倒了,無妨……我自己收拾便可。”

可怕。

楚歇在被褥裏又聽到了小殿下平日裏溫溫軟軟的聲音。

判若兩人。

過了一會兒,頭頂的被褥掀開,楚歇看到那人打量著自己,說:“你還真是一點傍身武藝都沒有,那這偌大的宮中,你是怎麽進來的。”

這問題切入點好生……犀利。楚歇腦子轉得飛快,窩在被褥裏假裝有難言之隱,說:“我……自有些我的法子。”

“你模仿著我的筆跡,將那《國史》一頁一頁謄抄好了……還深夜裏給我送來,又是何意。”

一個一個難答的問題接踵而來,楚歇萬萬沒想到這個白蓮花劇本這麽難走。

楚歇吞了口唾沫,道:“您冬日裏向來都凍得手生寒瘡,哪裏能這樣抄書。我仿著您往日裏的筆跡都抄好了,您直接交上去,掌印不會發現的。”

那人輕笑一聲。

將被褥徹底掀開,明晃晃的燭火晃了他的眼。

“那我問你。我的筆跡——你是如何拿到的。”

這一個問句和之前的語氣全然不同,顯然這才是他真正想問的。

原來這還是連環套話。

“我……”

“答不出?”江晏遲下了床榻,聲音靜靜的,“無妨,你可以編好了,再答。”說完了蹲下身,將剛剛灑了一地的紙張和書籍慢慢拾起,整理在桌案上。

楚歇皺眉頭,這個江晏遲……

真特麽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他打了直球,楚歇便跟著應對。

“我想幫您,殿下。”

“哦?”

江晏遲手卷著最後一道竹簡,壘砌好後並未轉身,只用余光掃著自己,“幫我什麽。”

“扳倒楚掌印。”

江晏遲愣了下。

那人嘴上終於帶了些弧度,可卻好似譏嘲:“哦,那你可以說說你的計劃。”

到窗前左顧右盼後正要將窗掩上,卻聽身後人急急地說一句:“且慢!”

然後有些靦腆地說:“別,別關窗。”

楚歇反客為主,醞釀了一番情真意切的話,試探起眼前的小狼崽子來。

“我……我也很討厭楚歇。我知道宮中已經沒多少人敢對抗他了,再這樣下去,可能整個大魏都要毀在那個人手裏。我人微言輕,也做不了什麽,就是希望能夠保護太子殿下……希望日後終有一日,太子殿下可以強大起來,重新掌權。大魏可不能一直握在一個閹人手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