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離別時(第4/4頁)

在片刻之前,誰也沒有想到,用通過搞死唯一可以牽制住荒木空世的織田作之助這一方法,來救出受困的荒木空世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會選擇在荒木空世用言靈救下瀕臨死亡的織田作之助時襲擊他。

荒木空世的背後暢通無阻,陀思妥耶夫斯基滿懷著愛意地用指尖輕輕滑過荒木空世的背脊,隨後冰冷的刀刃沒入了荒木空世的心臟。

這一次陀思妥耶夫斯基刺得很準,刀尖避開了保護著臟器的堅固骨骼,宛如切開融化的黃油一樣輕松地沒入到了荒木空世的軀體之中,將那顆泵動著生命力的臟器刺穿。

織田作之助躺在地上,他方才還朝荒木空世露出了感激的笑容,準備保護好他以表達自己的謝意,下一刻他便看到了荒木空世的笑容忽然一頓,眼睛裏逸開不解的茫然,隨後便整個軀體傾倒下來,落在了織田作之助的胸膛上。

“空世君?”織田作之助背脊驟然一寒,他在周圍人的嘩然聲中意識到了什麽,勉強扶起荒木空世後,他看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手上還在不斷滴落的血液。

“你做了什麽啊!!”織田作之助的聲音裏帶著沉痛,他朝陀思妥耶夫斯基怒吼起來,若不是此刻他受了重傷暫時無法動彈,他恐怕會拿起武器直攻向對方。

這種讓人完全不理解的舉動實在是太過瘋狂了,哪怕是之前叫囂著要獻祭荒木空世的人,也不由得噤聲。

陀思妥耶夫斯基沒有理會織田作之助,他只是盯著荒木空世的軀體,隨後準備將荒木空世從織田作之助的懷中拉回來。

“你不配碰他!”織田作之助目眥欲裂,卻無法阻止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動作。

陀思妥耶夫斯基將荒木空世輕松地抱入了懷中,他的手臂環在了荒木空世的腰肢上,他的頭顱輕輕地靠在荒木空世的脖頸上,沒入荒木空世背脊上的刀柄硌著他的胸口,但即便如此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沒有松手,反而把他抱得更緊了,仿佛戳痛著他胸膛的刀柄也能一並刺入自己的心臟也不錯一般。

“你知道嗎,我與你走在一起時,有多少回有過不可抑制的愛意——想要傷害你,想要擁抱你,想要掐死你,想要親吻你……你在逼我發狂,我害怕什麽丟臉不丟臉?我怕你發怒嗎?你發怒關我什麽事?我沒有指望地愛著,我還知道我將一千倍地愛你。我殺死了你,也把我自己殺死,可是,我盡可能地不殺自己,好讓我孤獨地體位這種難以忍受的痛苦,你知道這樣難以置信的事情吧,那就是我與日俱增地越來越愛,看起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輕笑了幾聲,笑聲在噤若寒蟬的洞窟裏回蕩著,讓他顯得越發地危險了。

“好了,我現在得到你了。”他宛如孩子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糖果一樣,滿足地漾開了笑容。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這番喃喃自語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裏面透露出來了足以讓最兇神惡煞的罪犯也只想逃之夭夭的瘋狂與深情。

織田作之助已經徹底放棄試圖理解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念頭了,很明顯對方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強行去試圖理解的話只會瘋掉,他蓄積著體力,榨幹自己體內的所有殘存力量,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把荒木空世給奪回來!

陀思妥耶夫斯基滿足地環抱著荒木空世的身體,若是醒著的荒木空世,根本不會與他這麽貼近,不如說,荒木空世的眼中就不會有他的存在。

但是現在,他如此安靜與乖巧地待在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懷裏,以後永遠也會如此,一想到這裏,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心中便湧出了寧靜的愉快與安詳。

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