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重要和不重要的事情

長安君,趙七月。

趙括記得他,那個靦腆,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孩子,可是,這樣的人,真的會做出如此暴行嗎?或者,他只是被趙豹所利用?或許是察覺到了趙括的那種困惑,魏無忌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把將他拉上了馬車,馬車朝著王宮的方向行駛而去,魏無忌眯著雙眼,說道:“長安君並不是如您看到的那樣。”

“我曾打聽過關於他的事情。”

“他是太後最為疼愛的孩子,無論他犯下什麽樣的過錯,太後都會護著他,這就使得他逐漸變得殘忍暴虐,最初,他只是毆打玩伴,搶走他們的玩具,因為沒有人敢訓斥,使得他越來越過分,邯鄲令趙裏的大兒子,長得肥胖,被他欺辱,推進了矢池裏,死掉了。因為沒有任何的證明,他還是逃過了一劫。”

“他最愛縱馬,曾撞死過百姓,太後親自為這些人發喪,送去錢財,牲畜,來掩飾他的罪行。”

“我聽聞,他趕到齊國,哄騙了一位年幼的貴族女,將其奸淫……被齊人打成重傷……”

“從那之後,他變得靦腆,不再像原先那樣的狂妄,不過,他這些日子,又逐漸恢復了本性,又開始在邯鄲縱馬,我聽聞,因為守城士卒攔住他,被他鞭撻了二十下,已經不能起身……”

魏無忌說著這些,有些鄙夷地說道:“趙國內熟悉他的人,沒有愛他的……就是平原君,也曾想要殺了他。”

“平原君有一匹良駒,生人不能接近,長安君想要騎上去玩耍,良駒不肯,長安君就派人砍斷了良駒的四條腿……平原君大怒,提著劍想要殺死他,太後卻訓斥平原君:當初有野人吃了秦穆公的馬,秦穆公說:不能因為牲畜而殺人,還賞賜與他們美酒,讓他們繼續吃,後來這些野人就在秦穆公最危難的時候幫助了他。”

“她說:如今您與猶子,比秦穆公與野人更加的親近,您的良駒也只是斷了腿,您又怎麽能因為牲畜而殺人呢?若是您可以寬恕我孩子的罪行,他將來也未必不會像野人那樣報答您的恩情啊。”

“平原君雖然憤怒,卻沒有辦法,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跟這位猶子說過一句話。”

趙括越是聽,心裏就越是憤怒,這樣的人,他還不如牲畜呢!他心裏也就明白了,這位長安君,是一個被寵壞了的熊孩子,像這樣的熊孩子,長大之後,對社會造成的危害,也就越來越大,這就是過分的溺愛所愛出來的惡魔。不知道善惡,自以為永遠都有人在背後為自己撐腰,從而變得無法無天。

無論是在過去,還是在未來,這樣的事情,從不間斷。

“馬服君……上君只有這麽一個胞弟,勸說上君來殺掉他,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讓上君將他貶為庶人,再由司寇來進行判決……”魏無忌提醒道,他認真地說道:“您千萬不要做出失禮的舉動來,在王宮裏,請您幫助我來完成這件事。”趙括點了點頭,看得出,魏無忌已經有對付他的辦法了。

兩人趕往了王宮,武士們看到國相與馬服君到來,自然也不敢為難,急忙走進去稟告,只是過了片刻,就有武士請他們進入王宮。趙王在大殿內迎接兩位大賢,熱情的要他們坐下來,走進王宮之後,魏無忌就不再多說什麽了,那副憔悴的模樣,若是趙括剛剛還看到他生龍活虎的講述長安君的事情,只怕他都要信了!

趙王有些擔憂的看著魏無忌,說道:“您重傷還不曾痊愈,怎麽就起身了?”

“上君,馬服君說:治理國家的人,要彎著身子,竭盡心力,到死為止。我如今感懷與您的恩情,輔佐您來治理趙國,又怎麽能因為受傷而不再貢獻出自己的精力呢?”魏無忌認真的說著,趙王瞪大了雙眼,實在是有些動容,他急忙走下來,看著自己的兩個大賢,感動地說道:“趙國有馬服君與信陵君,寡人還有什麽可以擔憂的事情呢?”

魏無忌認真地說道:“正因為有您這樣賢明的君王,所以才能有我和馬服君這樣的賢才啊,賢才是從來不會缺乏的,所缺少的只是發現賢才,重用他們的君王啊……”

魏無忌與趙王進入了互相吹捧模式,魏無忌並沒有提長安君的事情,趙括只是看著魏無忌,這位魏國的宗室,在趙國,也算得上是鞠躬盡瘁,雖然達不到死而後已的程度,可是這已經足夠讓人敬佩了。

趙括曾經很困惑的詢問魏無忌,他說:您為什麽要這樣盡力的推行變法,想要讓趙國強盛起來呢?

魏無忌笑著回答:我想與您飲酒。

趙括說道:我可以隨時與您對飲。

魏無忌卻笑著說:飲酒是為了讓自己的心情更加的愉悅,您飲酒的時候,心裏卻還是想著趙國的百姓所遭受的痛苦,想著天下的災禍,並不曾開心的與我飲酒,我想幫您解決了這些令您煩惱的事情,再與您盡心的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