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韓非子》又多了三篇新故事(第2/3頁)

蔔很快就清點出了榮的家產,榮的錢財似乎都用來與貴族結交,家裏的牲畜,儲存的糧食反而並不多,蔔在進行分配的時候,趙括也在一旁看著,他是想要看看這位年輕人,到底有沒有擔任小吏的能力,不得不說,這位被當地的鄉人所舉薦的賢人,的確還是不錯的,在進行分配的時候,做到了公平公正。

趙括點了點頭,又說自己在巡查各地之後,還會回來,這才駕車離去,他想前往的地方還有很多,不能在這裏逗留。

百姓們站在道路邊上,看著遠去的馬服君的馬車,俯身長拜。

直到馬車都消失的不見了蹤影,他們也沒有起身。

趙國的郡縣制並沒有真正的完成,不僅是在稱呼上,就是在當地的官吏身上,也能體現出來,縣城與鄉邑幾乎都沒有什麽區別,唯一的區別,可能是縣城的城墻要高大一些,鄉邑的城墻相對要矮小。用城墻來劃分縣城與鄉邑,這實在是有些可笑。而地方之間的距離也很遙遠。

或許是趙括的威懾力太大,趙括從邯鄲趕往武安的道路上,每到一個鄉邑,就已經有小吏學著廉頗的模樣,赤裸著上身,背著荊棘來乞求趙括的原諒,自從廉頗創造了這種謝罪的辦法之後,這辦法就成為了趙國的一種時尚,一種謝罪的風格,只是,看著這些跪在地面上,臉上卻並沒有多少歉意的小吏,趙括只覺得,他們的行為是侮辱了廉頗。

趙括還是沒有殺死這些人,他罷免了這些人的職務,又讓當地人選出能夠讓他們信服的人,來擔任當地的小吏。韓非跟他分析,這裏的小吏都是武安令所安排的,這肯定是武安令不想被連累,所以將這些小吏推出來,想要斷絕自己的責任。韓非繼續說道:“等我們趕到武安城的時候,縣令會押著他親自處置的縣中惡吏來見您。”

事實又一次證明了韓非的推測。

當趙括來到了武安城的時候,果然,武安令出城迎接,而在道路兩旁,都是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罪犯。趙括發現,韓非在這些方面真的是擁有驚人的直覺。縣令喚作趙緒,與趙括一樣,也是一位公室子弟,他跟那些底層小吏不同,他是受到趙王任命的官,趙括如今有王令,可以殺死他,但是不能找人替換他的位置。

因為任命縣以上的上下大夫,這就是趙國的王權。

自從知道趙括攜帶王令出發的消息之後,趙緒就非常的害怕,他只是一個小貴族,憑借著自己的口才,結交了不少的朝中大臣,通過他們的舉薦,得到了趙王的賞識,做到了如今的縣令,他很精通察言觀色,在自己擔任縣令之後,他就幫國中貴族,將他們的門客任命為吏,鄉吏榮,就是他巴結董成子的產物。

為了更好的與這些貴人結交,平日裏這些小吏無論做了什麽,他都沒有去理會。直到他聽聞馬服君要懲治各地的惡吏,帶著大王的命令,離開了邯鄲城,那一刻,趙緒手腳冰涼,險些一頭栽倒,李牧在鎮守武安的時候,他曾經跟李牧詢問過馬服君的事情,李牧說:馬服君仁義,愛民,正直,不會放過任何的惡人。

在後來,他又在武安的城頭親眼看到了那幾十萬大軍廝殺的慘況,親眼目睹了趙括擊退了戰無不勝的秦國白起。

他害怕極了,他知道自己所縱容的那些,若是被趙括所發現,他一定會殺掉自己,而被這樣的君子所殺掉,那他注定成為一個被後人唾棄的小人。在惶恐之余,他又聽聞榮被抓,趙緒即刻下令,調查縣中危害百姓的惡吏,又迅速將他們全部抓捕,哪怕是以後國中貴族為難自己,也不能就這樣死在馬服君的手裏。

死在別人的手裏都可以,唯獨不能死在馬服君的手裏。

當趙括的馬車停下來,那杆馬服旗飄揚著的時候,趙緒卻看到了一架戰車,戰車上染血的馬服旗,拿著寶劍朝著自己沖來的馬服君,趙緒一個哆嗦,再次睜開雙眼,卻是馬服君微笑著站在自己的面前。趙緒急忙俯身行禮,趙括將他扶起,方才笑著說道:“我認識您,您是趙緒,當初險些跟著李牧喪命。”

不知為何,趙緒心裏忽流過一道暖流,他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與您同宗,是您的晚輩。”看著面前起碼比自己要大二十歲的“晚輩”,趙括有些說不出話來,趙緒的出身並不高,也沒有貴族的矜持,他擠出笑容來,開始奉承馬服君的仁義與勇氣,趙括只是笑了笑,跟著朝著城中趕去。

趙緒指著道路上那些人,說道:“他們都是武安城內的惡吏,他們的罪狀我都已經羅列出來了,稍後就交給您來觀看。”趙括點了點頭。

趙緒想要宴請趙括,趙括卻並沒有急著進他的院落,反而是在武安城內,跟百姓們聊了起來,趙緒膽戰心驚的跟隨在他的身後,這些百姓很多都是當初跟著趙括出征的將士,此刻看到馬服君,格外激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他們最怨恨的幾個惡吏,好在都已經跪在了道路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