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以武安君為將

龐煖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段幹子茫然的看著他,隨後眼裏便是不屑,晉鄙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卻沒有開口。芒卬依舊垂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魏王看了看周圍的群臣,最後還是看向了領著他們前來的龍陽君。龍陽君驚訝地問道:“我聽聞,趙王就像荒漠裏的人渴望水那樣的渴望賢才,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的對待大臣。”

“趙國遇到了這樣的危難,您不想著去為趙王效死,怎麽能逃亡呢?”龍陽君看起來有些憤怒,他大聲的質問道。

龐煖一臉無奈地說道:“如果我的死亡能夠擊退秦人與燕人的進攻,我是願意死的,可是如今趙國已經沒有辦法再去救了,我能怎麽辦呢?請問您,您有什麽辦法可以教給我呢?”

龍陽君說道:“我並不是趙國的大臣,我也不知道拯救趙國的辦法。”

坐在遠處的段木子有些坐不住了,自己堂堂魏國的國相,怎麽能被如此無視呢?他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聽聞平原君與信陵君非常的親密,平原君麾下有數千門客,兩位的門客合起來也有近萬之眾啊,為什麽不去向信陵君求援呢?”聽到這句話,魏王眉頭一皺,不再言語。

龐煖忽然站起身來,惱怒地說道:“正是因為信陵君的緣故,我們本來是不想要在魏國停留的,因為魏王邀請的緣故,我們方才趕來赴宴,您怎麽能這樣的侮辱我們呢?!”聽到龐煖的質問,段木子更加茫然,他困惑地問道:“這怎麽能說是侮辱您呢?難道平原君與信陵君的關系不好麽?”

趙勝沒有言語,只見一位門客從趙勝的背後站了出來,趙勝大驚,這位門客正是毛遂,毛遂手握著劍柄,憤怒地說道:“這裏雖然是魏國,可是若是讓我遇到了信陵君,我還是要殺掉他,來為我的家主而復仇!”

魏王眼前一亮,段木子也急忙問道:“您的家主與信陵君有什麽仇怨呢?”

毛遂鏗鏘有力地說道:“昔日魏國的國相魏齊因為害怕被範雎報復,逃到趙國,是我的家主收留了他,後來秦王通過卑鄙的手段留住我的家主,讓信陵君來妥善安排魏齊,可是信陵君因為害怕秦人,竟然連自家國家的國相都不敢收留,逼得魏齊自殺,信陵君是個膽怯的懦夫,他逼死了家主的好友,更是玷汙了我家主的信譽。您說,這是多大的仇怨呢?”

魏王聽聞,非常憤怒地說道:“信陵君是寡人之弟,又是魏國的封君,您怎麽敢在魏國的土地說出要殺死信陵君的話呢?!”

毛遂一點也不退縮,大聲地說道:“我身為家主的門客,在家主受到了侮辱之後,難道就不該拔劍而殺掉家主的敵人麽?若是因為在敵人的土地上,因為周圍的人與敵人有親,就收起短劍來做出奉承的樣子來,那是君子可以做出的事情麽?!”

“好啊!”魏王拍手大叫,龍陽君忽然咳嗽了起來。

魏王這才急忙收起了笑容,認真地說道:“您雖然說了一些讓寡人生氣的話,可是您是一位君子,寡人恕您無罪,您萬萬不可去信陵刺殺魏國的封君,告訴您,信陵君麾下忠義的門客非常多,您一個人無法殺掉他,只會丟了自己的性命,請您不要再有這樣的想法,否則,即使平原君也不能保住您的性命。”

龐煖有些驚訝的看著毛遂,眼裏滿是贊許。

趙勝有些懵,什麽就要殺掉信陵君啊?要是殺了他,家裏還能有一天的安寧麽?只是,他很快就從魏王的笑容裏知道了毛遂為什麽要這麽說,趙勝忽然覺得有些寒冷,魏王笑著為他敬酒,言語裏竟是想讓他在魏國多留幾天,沒有人再談論什麽信陵君,眾人都是笑著聊起天來。

趙勝飲了一盞酒。

好酒啊……只是,太苦了。

……

秦國,鹹陽

太子嬴柱撫摸著胡須,笑著走向了華陽夫人的住處,太子贏柱是秦王的第二個兒子。當今秦王長壽,第一位兒子在秦王執政四十年的時候離開了人世,在悲痛之余,贏柱在秦王四十二年被立為太子。在贏柱看來,自己大抵是沒有繼承王位的機會了,隨著無情的時光流逝,他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差。

常常感覺胸口悶疼,需要服藥才能減輕一些疼痛,身邊是不能缺少了醫者的。他如今騎不動駿馬,也上不了戰車,只是在跟著範雎處理一些國家的事情。可是令他絕望的是,秦王的身體好啊,如今是秦王執政的第四十七年,而秦王依舊能翻身上馬,還能在戰車上拉弓射中遠處的目標,比他這個兒子可是要強健太多了。

贏柱覺得,自己應該是熬不過這位了。

於是乎,他也不想別的,只圖愜意的度過的自己余生。華陽夫人並不是他的發妻,是他成為太子之後方才迎娶的,華陽夫人年紀不大,賢惠體貼,贏柱非常的寵愛她,只是,大概是因為贏柱迎娶她的時候,年紀過大,因此到如今,華陽夫人都沒有自己的子嗣。可是贏柱並不在意這個,他可是有二十多個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