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087（第2/3頁）

“誕生對他來說，真的好嗎？”

海音寺命閉上眼睛，“你能承擔他的孤獨和悲傷嗎？”

沒有誰能替他人承受孤獨。

就像是沒有人明白《虛擬革命》中的主角為何執著於在現實中留下自己的痕跡，不懂他為何要以最慘烈的方式留下尖銳的一筆，畢竟每個意識都是獨立的存在，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完全理解別人。

芥川龍之介必須明白這一點，生命不是他想要讓其誕生就可以誕生的。

“哥哥？”銀追上前面的芥川龍之介，“你怎麽了？在不高興嗎？”

芥川龍之介頓住腳步，他看著自己的妹妹，“銀……”

“我在。”

“如果你可以選擇自己是否出生，你會選什麽？”

銀愣了一下，片刻後她低下頭，“這個假設沒有意義，哥，我們都已經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但是如果真的可以選的話，我大概還是會選擇出生，因為，有哥哥你在。”

“只要有哥哥在，那麽，一切都有意義。”

芥川龍之介看著銀，片刻後他擡頭看向天空，蔚藍色的空中飄著幾朵白雲。

他想：或許，他真的不應該隨意的為一個人選擇誕生還是消亡。

那才是真正的不自由，是他最討厭的東西。

……

在感嘆過後，海音寺命在台階上坐的有點無聊，他打了個哈欠後翻開手中的書，就在這時，一個人從後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海音寺命眨眨眼睛，他轉過頭來，便看到了一個穿著櫻花色和服打著傘的女性，

尾崎紅葉。

“我們算是第一次見面吧，小童。”尾崎紅葉笑著看著他，“妾身聽說你進了港口黑手黨實在是嚇了一跳，連忙過來後果然看到了你。”

海音寺命眨眨眼睛，“姐姐好漂亮！”

“真是會說話，但是轉移話題並不好用哦。”尾崎紅葉這樣說：“妾身雖然不是什麽聰明的角色，但也不是能被人欺騙的家夥，中也既然能把你帶回來，說明一定是你身上有什麽問題，小童，看上去你確實是書的化身。”

海音寺命嘆了口氣，語氣裏滿是抱怨，“真是的，怎麽我就離開一下，再次回來後就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書了？”

“太奇怪了吧！”

“一點都不奇怪，因為你絲毫都沒有遮掩，該知道的當然就會猜到。”尾崎紅葉站在海音寺命的身旁，“所以這就讓我有了一個懷疑，既然你是書，而且現在明顯很有自己的主意，又為什麽會尋求庇佑呢？”

尾崎紅葉擡起和服的袖子掩飾自己的帶笑的唇角，“根本不需要做太多事情，僅僅只是和之前一樣將一本書具現化，就足夠影響大多數事情，也沒有人可以接近你，是吧？”

“這話說的我愛聽。”海音寺命驕傲的喊著，“海音寺是最強的！”

“對，你可是最強的。”

尾崎紅葉似乎很喜歡海音寺命的少年氣息，她溫柔的注視著海音寺命，眼裏滿是柔和，“所以我想了很多，最後我想到了一個點，現在的港口黑手黨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這裏暫時收留了武裝偵探社的三個成員。”

“你是為了他們而來的，對吧？”

海音寺命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是書，最起碼在十年前並沒有什麽意識，只是單純的書本而已，早期我也不太清楚什麽善惡，畢竟作為一個道具，可以被人類利用就好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

海音寺命低喃著，“縱使世界改變，但是將善良的人曲解成邪惡的人終究是有些過了。”

“你在試圖保護他們。”尾崎紅葉打開傘，“但是你卻沒有改變現實。”

“因為不需要去做出什麽改變，我也並不能去改變。”海音寺命聲音平靜，“我是監管者，是不可以直接插手的，所以只能盡量的做出一點小小的事情，比如幫助他們拖延時間。”

“哦？”尾崎紅葉看向他，“拖延時間就可以？”

海音寺命點點頭，“即使和整本書擁有同樣的威力，但是書頁也僅僅只是書頁，因為紙張小，所以沒辦法完全改變世界。”

“在真正的書中寫上文字後，不只是世界會改變，不管寫書者自己還是被改變的人都不會察覺到任何不對勁，那可不像是現在偵探社，知道自己是無辜的，所以努力的想要給找到辦法。”

海音寺命微微勾起嘴角，“真正的改變，是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沒有絲毫察覺的人生切換。”

好人會完全變成惡人，不會有自己作為好人的記憶，也不會有絲毫不忍心，在內心深處便被劃去人生，被徹底更改，所以書頁也僅僅只是書頁而已，改變的只是一點小小的認知和記憶，連過去都無法更改。

“因為有破綻，所以只需要時間就可以從人心中找到擊碎這個世界的方法。”尾崎紅葉微微勾起嘴角，“看上去你很相信那個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