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4/5頁)

賀小侯爺這才滿意,付了錢,揣上兩個小陶人兒,美滋滋的走了。

征野忍不住問他:“爺,您叫那店主捏什麽了,瞧把他給臊的。”、

賀顧眼一瞪道:“你管那麽多作甚!”

征野:“……”

世子爺變了,有了自己的小秘密,竟然也不告訴他了。

成親果然會改變一個人……

征野惆悵的想。

……所以什麽時候,才能輪到他呢?

等回了公主府,賀顧才知道,長公主竟然一直在等他回來吃晚飯。

飯桌上長公主問他:“你今日出去做什麽了?”

賀顧想到今日,提及三皇子的病時,瑜兒姐姐似乎不太高興,就琢磨著要麽還是等舅舅那邊,顏之雅為他醫治的有了起色,再告訴姐姐好了。

便沒直說,只道是回言府去看了眼妹妹賀容。

長公主沉默了一會,道:“今日……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發脾氣,你……你可生我的氣了?”

賀顧茫然:“啊?姐姐什麽時候發脾氣了?”

長公主:“……”

看來蘭姨說的沒錯,的確是他多心了。

只是……今日那馬房小廝回來,他讓蘭姨去問過,駙馬今日做什麽去了,馬夫只說他接了個姑娘去言府,後頭又給送回去了,怎麽晚上賀顧回來,卻只字不提此事?

但若說是外室,送到他外祖家又給送回去,這行為卻又有些古怪。

裴昭珩沉思了一會,心道,難道是他搞大了人家姑娘肚子,不知如何解決,這才去跟長輩求助麽?

這麽一想,若真如此,賀顧不與他提此事,便再正常不過了。

本來裴昭珩還擔心,賀顧若真的對這個,他偽裝出來的“長公主”種下情根,日後恐怕不好收場,眼下他若能轉移注意力,到別的女子身上,也是好事。

如果那女子有了身孕,自然更好不過了。

裴昭珩想及此處,也不戳穿,只看了眼賀顧,雲山霧罩的淡淡說了句:“有什麽事,盡可告訴我,咱們當初成婚前,便說好的相敬如賓,我不會怪你。”

賀小侯爺一臉茫然:“啥?”

裴昭珩:“……”

罷了,等子環想告訴他時,他再自己提吧,總歸女子有了身孕,捂著也是捂不住的。

只是裴昭珩此刻以為,賀顧外面有了女人,對“長公主”應當沒什麽太深情意,之前表現也不過是知慕少艾,換誰都行,然而……

時光如梭,二人成婚,轉眼便過去了八九天。

這些日子,賀顧時常有事出門,只有兩件事,從不曾耽誤,一是晨起和他練劍,二是上午和他習字。

……其間看他的眼神,更是目光灼灼,一口一個膩膩歪歪的“瑜兒姐姐”,別說是裴昭珩,蘭疏都看出來駙馬爺這是對他們三殿下情根深種了。

有時候裴昭珩不察之間,低頭看他寫的字,一擡起頭來,便能看到賀小侯爺火苗般熾熱明亮的目光。

賀小侯爺剛開始,被他逮住偷看,還會小臉一紅,若無其事的扭過頭去,假裝四處看風景。

等次數多了,許是臉皮磨練出來,被裴昭珩逮到,也不挪開目光了,反而要定定的盯著他,露出一個春光燦爛的傻笑,道:“姐姐,你真好看。”

裴昭珩:“……”

轉眼之間,七夕將至,距離公主和駙馬回門,入宮拜見帝後的日子,只差一日了。

這些天來,除了成婚那日,賀顧與長公主同居一室,第二日,他便很自覺的搬到了,公主府主院旁邊的一處小側院,沒讓裴昭珩多費一點心跟他解釋,為什麽他倆不能住一屋子。

賀顧只道:“我知道的,姐姐,你什麽也不用說,我等得起。”

裴昭珩:“……”

這些日子,越是發現賀顧秉性純良,又對他這個“長公主”多有體貼,他心中便越是難安。

但不可否認的是,二人相處,也愈發親昵了。

這個親昵,倒也不是說如何挨面貼耳,而是言談之間,顧及的東西,與不能說的話,越來越少。

裴昭珩自問已將賀顧視若親弟,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份僅僅維持了短短十余日的兄弟情,在入宮回門,拜見帝後的前一個晚上,便被賀小侯爺給徹底攪黃了。

賀顧晚些時候,正要歇息,準備明日精神頭足足的,陪瑜兒姐姐進宮去見陛下和娘娘,臨睡前卻聽到主院傳來了一陣低低琴聲。

琴聲很低,像是彈琴的人有意不叫它吵到別人,若不是賀顧自小習武,耳力頗勝常人,大約是不可能聽到的。

他循著琴聲到了主院,看著門的丫鬟見到是他,自然不會阻攔,只屈膝行禮,放了他進門。

長公主穿著素白中衣,也未帶面紗,只挽了個簡單發髻,坐在庭中對月撫琴。

她閉著眼,纖長眼睫微微顫動,純白月光灑在她身上,愈發顯得長公主那張美得不似凡人的臉,更加似真似幻,飄渺如神仙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