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賊夫妻(第6/9頁)

然後程侯爺又替太後分憂,說既然已經這樣了,娘娘不如找個信得過的年長宮女,假托懷孕即可。以前柳水雲常常進宮,和宮女有染,也不是說不過去。

以後太後可以找一家低調可靠的人家將宮女指婚過去,讓人代養孩子就多多給人家許些好處也就妥當了。

太後嘆息,也唯有如此了。原本只是不想讓外人知道她懷孕的事,再說柳水雲不是惦記著讓自己孩子長在高門出身尊貴嘛,一個宮女能指婚個什麽好人家?或者指進高門裏作人庶子?那都不是理想的出身啊。

但門第不高的好處就是,一般都夠低調不惹眼啊。太後頭疼,又得費神了。

不過自家兄弟傷心成這樣還為自己作打算,太後表示很窩心。

——不論如何,這件事兒也就這樣了。

那天雖然這個那個的叫了許多人來,但他們到得都晚,而武梁,自從府裏的大夫診斷已經滑胎之後,她就再不讓旁的大夫了太醫了摸脈診治了。包括桐花和蘆花,人雖然先後來了,但武梁疲累傷心靜養中,都在窗外叫了叫,一個也沒讓進門。

——這許多人,只是為了廣播滑胎的消息的,其他的事,完全沒必要把他們牽扯進來。

滑胎之事細究起來,當然許多可疑點都在申嬤嬤身上。但問題是,沒有人想要細究。

從武梁和程向騰,到老夫人到太後,大家集體裝傻,把大夫含糊的話當真,“夫人身子虛,這個月份胎位本就沒坐穩,出了意外的情況並不少見……”

老夫人是私下問過了程向騰的,程向騰並不隱瞞,把太後有孕的事照實說了。老夫人亦驚亦怒,罵程向騰不知道勸阻太後,那孩子怎麽能生得。

程向騰告訴她,那孩子去留不用她操心,皇上知情呢,老夫人這才默了。但心裏自然認定了申嬤嬤就是壞了程家子嗣的罪魁禍首。

不能去追究太後,老夫人嘆息連連,對武梁十分愧疚,噓寒問暖十分殷勤周到。

程向騰當然也裝模作樣問過申嬤嬤,申嬤嬤自辯中拉了太後出來擋箭,說侯爺,奴婢和夫人並無前怨舊仇,我們甚至根本就沒見過彼此,如果太後不遣奴婢前來,奴婢無論如何也登不了侯府的門。

至於藥方,那也確確實實是太後的一片關愛之心,難受侯爺還疑心太後不成?若侯爺對奴婢有任何疑問,盡可以拿了奴婢去和太後對質。

人家都這麽說了,誰還當真去對質不成。這事兒也就這麽不了了之。

只是在武梁落胎後,外間就有了相應傳言,甚至有種說法,說武梁落胎是太後吃醋的結果。誰讓她在柳水雲死後表現太過,引得宮裏那位懷疑和不滿了呢。

當然更多的說法,是說那孩子肯定不是程家的種嘛,程家知道了後怎麽會讓她生呢?

京城裏關於武梁的閑話,反反復復不知道傳過多少個回合了。人們都說成習慣,也聽成習慣了。反正也沒人管嘛,當然愛怎麽說怎麽說了。

那天就在天一酒樓裏,一桌人就這麽又說上了,連壓一下嗓音都沒有,渾沒有說人閑話會怕人聽到的謹慎。

結果不防程侯爺正在隔壁包廂裏,被逮個正著。

程向騰怒,我家夫人冰清玉潔潔身自好,她的名節,也是你等賤人可以玷汙的?敢說她與人有染?行,有證據拿出來,我立馬回去行家法將人沉塘去。你們有嗎?

沒有?那就是你們自己找死!讓侍衛們舉著馬鞭子,把那幾人抽得皮開肉綻滿地亂滾。

這也是個說話不臉紅的,就是武梁自己碰上了,估計都不敢說得這麽理直氣壯還毫無心理障礙。

那幾人哀號不斷,百般求饒,場面實在有些淒慘嚇人。

程向騰說,無中生有毀人名節這種事兒,對女人來說就是要人命的險惡行徑。你們想致我夫人於死地,還想我饒你們?所以別客氣,往死裏給我抽。

於是鞭子繼續啪啪的。

話說咱自家有酒樓呀,程向騰基本都不幫襯旁的酒樓了。忽然來這天一酒樓來,就是想抓典型殺一儆佰的。所以他也不急著把人給抽死了,就那麽一人一鞭子輪換著慢悠悠的來,折騰得時間長不怕,看見的人越多越好,就要擴大影響力威懾力。

大概是人在險中有急智吧,打著打著其中一個帶腦子的不知怎麽靈光一閃,想著既然侯爺這麽維護夫人,不如向侯夫人告饒試試吧。

於是就一邊挨打一邊隔空求告嘉義夫人,說夫人啊,您最是心慈行善,從不欺小淩弱,是我們腦子裏糊了屎胡說八道誣蔑了你呀,你就饒了我們這些豬腦狗嘴胡呲亂吠的小人吧。

把武梁的善行八拉八拉說了一大通,配合各種拍馬誇大,磕頭如搗蒜。嗨,別說,管用。落在身上的鞭子輕了?停了?於是越發滿嘴冒沫可勁誇喲不能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