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滿意

程向騰確實在外了好幾天,先是說被聖上召在宮裏議事,然後出了宮又打馬去了城外辦差。等一回到程府,鄭氏就將人堵上了。

當然鄭氏還是要緊自己的臉的,又是藥敷又是塗膏,那些巴掌印子自是消失無痕了。但印子消了,打人之事卻不能隨便翻篇兒,得好好說道說道。

鄭氏面對程向騰,一臉的氣憤嚴肅。

“侯爺!我叫你一聲侯爺,是希望侯爺能夠稟公!姓姜那女人,以下犯上,如此羞辱於我,我也不多說旁的,罰她五十杖不過吧?侯爺覺得可妥當?”

程向騰面有惱意,“嫵娘為人綿軟,又長得細胳膊細腿的,她膽敢上門來甩你巴掌?嫂子你看看,你都把人逼成什麽樣子了?並且看嫂子面上光滑無痕,容光與從前無異,可見所謂打人,嫵娘最多也就做做樣子罷了。想把人打出個好歹來,她沒那狠心腸,也沒那蠻力氣。倒是嫂子你,把嫵娘的人打得半死不活的,無中生有強行逼供,故意欺負她撩撥她,嫂子可有自責自省?”

這話完全出乎鄭氏預料,以至於鄭氏愣了那麽一下。

原本鄭氏等著的,是程向騰替武梁求情討饒。然後她就可以提要求講條件了。

你看我多好說話呀,但你說了的話,多久才能辦到呢……

既然程向騰一直對那女人放不下,一心一意要娶進門,那麽想維護她,那麽,答應她的要求順利成章。

何況她又沒提什麽過份的要求。這爵位的事兒,是當初說好的,是她程烈理所當然應得的不是麽?鄭氏覺得自己答應他不追究武梁,就是吃了很大虧的屈服讓步,因此才算計著容後再對付那女人,當然也對倆人談成正事極有把握。

卻沒想到程向騰維護是真維護,卻是這麽的反咬一口,倒怪責到她頭上來了。

鄭氏默了一息,然後就怒了。

“侯爺,我是拘了蘆花不假,可我不是偷偷綁的人吧?我也沒有不認帳吧?我更不是無緣無故拘了她吧?她身上有洗不清的嫌疑,我知道了不該拘人來問嗎?”

“呵,如果沒有偷偷綁人就不為過的話,那嫵娘上門來要人,也不是偷偷摸摸的啊,她也沒有不認帳啊,她也不是無緣無故打人的吧?所以嫂子還要追究什麽呢?

“至於說嫌疑,我倒想問問,嫂子審了這麽久,把人打得死去活來的,可有審問出些什麽?空口無憑,嫂子總得亮出證據來才好說話吧?”

鄭氏橫眉立目,“說來說去,侯爺就是要袒護那個女人了?蘆花縱使挨了打,她也只不過一個丫頭,我還拘不得她不成?而那個嫵娘,原本也不過一個下人丫頭,這還是擡舉她的說法。何況她所犯的,還遠不是尊卑不分以下犯上這麽簡單。

尼泊的供詞裏,可是她們主仆二人一起救的人,還在尼泊在京城的行刺,也是她們主仆做了照應幫兇。而蘆花只是個丫頭,那姓姜的才是真正的主犯,才是罪可當誅!”

“我原本是想著,侯爺與那女人牽扯至深,所以不曾動她,想先審審蘆花再說,結果那女人果然狗急要跳墻了。如今叫了侯爺來,也是想先聽聽侯爺的說法,再確定這女人該如何處置。既然侯爺只是一味的縱容偏袒,那我也不想多說。總之她犯下這樣的大過,我定然容她不得!”

程向騰冷笑,“嫂子不用老拿嫵娘的身份說事兒,她從前是什麽出身都不要緊,我都不在意,又何須嫂子心裏嘴上的掛著?何況,她如今身份早不同了。還有蘆花兒,她雖是個丫頭,那也是嫵娘的丫頭,和程家和嫂子都不相幹。嫂子拿了別人的丫頭重打重罰的,這是明著欺負嫵娘對吧?嫂子欺人在先,有什麽好氣極敗壞的?”

“至於她們主仆有沒有罪過,還是那句話,拿證據說話。嫂子不是說尼泊還活著,還有供詞在嗎?我怎麽記得,很早的時候,烈哥兒就說尼泊在他刑訊時沒扛住人沒了?是嫂子在說謊還是烈哥兒在說謊?嫂子何不跟烈哥兒對對口風再來不依不饒?”

若是以前,程向騰從來沒有這麽帶著冷嘲熱諷,帶著厭煩不耐的同鄭氏說話,畢竟這是他的長嫂,他盡量在心裏,更在面子上,一向保持著敬重。

鄭氏從前,也確實行事很有些磊落作風,愛直來直去堂堂正正。比如她不喜歡小唐氏所為,與他們意見相左時,她就那麽將事兒捅到太後面前去了。

程向騰雖然心裏有埋怨,但也諒解她的行事風格。

所以之前程熙摔馬,既然沒找出確切證據,程向騰便沒多懷疑他們大房。

但現在,卻不同了。

就在前天,程向騰一直追查的那個小丫頭,就是在小唐氏沒了時,跳出來英勇撞頭的那個翠紗,終於有了消息。

那小丫頭入府甚短,在府裏無根無基,一直查不到與她相關的背景。偏口舌伶俐,頭腦清晰,還果敢無比以死相激。雖然最後查出來確實是燕姨娘下了手,但那丫頭也太過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