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了結(第3/5頁)

他說話時帶著一種沉穩與從容,是那種成竹在胸的氣定神閑。似乎那禁軍統領,他還真沒怎麽看在眼裏。那隱約的不自覺間流露出的不以為然的傲氣,讓武梁有微微的愣神兒。

從前吧,武梁總覺得他不過偶爾自恃身份扮酷裝逼,但其實整體感覺還是很家常的,偶爾還是很溫和甚至有些小軟蛋的。

這會兒才記起,這位可是上過戰場,見識過真正千軍萬馬的人哪。那程家軍,可是大湯最牛掰的一支軍隊了。這位爺在那裏廝混過來,想必也是有些可傲的本錢的。

趕緊拍馬屁,“早該想到,有二爺出手,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果然二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不過二爺是什麽時候安排的?這幾天這麽忙,不見你得空啊。”

程向騰笑了笑,又傲嬌上了,“誰還沒幾個能使的人啊。”

“噢,那個姓廖的,就是二爺能使的人吧?”武梁問。

程向騰也不否認,“你倒機靈,怎麽看出來的?”

那麽挺糙的一個人,竟然也會壓低了嗓門兒說話。還有就是,程向騰跟這幫人都稱兄道弟的,當然和他也是,但他卻不叫程向騰兄弟,只喚他“二爺”。

不是生疏,就是恭敬。

程向騰點頭,“救過他一回。這次讓營裏幾個兄弟也是來看看你,看看我們嫵兒多好一姑娘,回頭真有點兒什麽事兒得用心護著。”

難怪他酒席上表現得對她百般寵護的樣子。於是武梁少不得又矯情膩歪的表一回感謝。

程向騰挺感慨:“你看今兒這些人吧,毛六他們,都是有出身的。關系好歸好,但背後都有個家族利益在那裏,牽扯復雜,有時難免身不由已。倒是這些人,出身寒末,沒家族支持卻也沒家族約束,對人反能死心塌地的。過命的交情那就能拿命來償。”

他交待武梁別透了風出去,安排張家小姐那出兒,只一兩個營裏兄弟知道。

城南張家那小姐閨名張展儀,關於她的劇情是這樣子的:當時春會上,唐端慎看到和認出武梁後,既然尋思的是“扒人衣服以折辱”之類的下流事兒,那眼神就也難免有些猥瑣。

於是當時走在武梁身邊的一個女子被那眼神傷到了。——當然這位就是張展儀小姐。

那人怎麽回事,怎麽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色迷迷的,太賤了吧?

春會麽,本也不拘這個。年輕男女看對了眼你來我往幾番眉目傳情也是有的。偶爾有小青年兒過於情動,掩飾不住而流露出些古怪神色來那也難免。

但是!你一成了親當了爹的人,你對人家黃花大姑娘也這般勾搭你不欠扁麽。

這還不算,張家小姐還正來氣呢,就見那唐二壞壞一笑,朝著她們這邊就沖了過來。

春會上多的是陪著家裏女眷過來的已婚男子,但人家大都規矩著,怕人誤會還要時不時提一提自己的妻兒來,還有的人,比如象鄧隱宸那樣的,也陪著妹子去的,但人家把人送到不就躲得遠遠的去了嗎。

可這位,這還專往她們女子中間紮過來了。

張小姐前後左右一看,這一片都帶著丫頭婆子們的女眷,娘的你倒是沖什麽沖。

因為離得最近,張小姐避之不及,唐端慎很快就到了跟著,還佯裝在追什麽人。她左躲了一下,他也左閃了一回,然後她右躲,而他,就直接上手扶住了姑娘肩頭。——肩也不能亂扶啊同學,萬一給人扶懷孕了呢?

雖然兩人當時一觸即走,但是,姑娘是亂碰的麽?這就是赤果果的輕薄啊!怎麽樣,揍你沒冤枉你吧。

姑娘當時氣得血色上湧,但到底是姑娘家怕醜,沒敢吵嚷聲張,只暗暗觀望著。

卻發現賤人就是齷齪,還真追著另一女子跑往那偏僻處去了。人家女子肯定是慌不擇路,這丫的肯定是有意為之。張小姐一打聽一尋思,就明白那是舅兄追著妹夫的女人跑呢。

若幹出這麽惡心的事兒被撞破,他唐二就敢聲張不成?

張小姐一拍大腿,好了,叫上咱們的人,咱們充黃雀去……

唐二聽著人給他細述,顧不得嘴上傷口再裂開,氣憤地捶床大叫:“那什麽張小姐是哪兒冒出來的呀,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啊,誰有輕薄她?”

很可能就是,他看武梁呢,那張小姐擋在人面前,以前看她來著。

這也罷了,後來他追武梁呢,可能被這女人擋了道,於是順手推了那麽一下……

看這誤會鬧的,看這頓打挨的……

無論如何,女子名聲總是比男人挨頓打重要些,處理不好可能毀人家一生啊。再說唐端慎反正也死不了,太醫很確定。於是五城兵馬司就和稀泥,希望張家交出幾個打人的下人,給唐家道個錯,賠點兒醫藥費算完。

唐家還沒表態呢,張家就先不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