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決心

世界的另一面在這個世界的守護者們面前顯現出了最真實最殘忍的模樣。

卡洛斯是很強，有著那樣快的刀，咒術也很強，可是，這裏的詛咒，數量很多，而且，天空中高高懸掛著的那個胚胎一樣的存在，讓他們很在意。

從來沒有想過，每天晚上都夜巡的哥譚，還有著這樣的存在，甚至在一周之前，他們還夜夜經過那個地方，蝙蝠俠緊緊的盯著那個胚胎一樣的存在，抿著唇，一言不發。

“詛咒會吸引詛咒啊……果然來了好多。”卡洛斯神情嚴肅，目光有幾分動搖，自從他來到美國，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麽強大的敵人……們。

他打不過，這種強度的咒胎……誕生的咒靈已經算是特級的存在了，而咒術師，不存在所謂的越級挑戰。如果他插手這件事，在沒有後援的情況下，他會死掉的。

在他快要確定蝙蝠俠是不是他爸爸的前一天，他如果找到了爸爸，就可以擺脫宿命，好好的活著了。

他今年十四歲，十五歲的生日在即，已經是二級的咒術師，天賦不一般，五條老師也說了，他如果能夠好好活著，好好成長的話，會成為和他一樣強大的咒術師，繼承他的理念和思想，成為咒術屆的支撐者。

小卡握緊了手裏的刀，突然有點難受。

他也想平平安安的生活啊，可是為什麽就不可以呢？

“我們……先離開這裏吧。”卡洛斯緊緊握著刀，回望了一眼那邊群魔亂舞的場面，微微垂著頭，白色的發絲遮擋住了眼睛，在黃昏的陽光下，投下一片陰影。

“ok，既然不是鬼怪，我們就要重新考慮一下了。”迪恩有點擔憂，卡洛斯的情緒有點不對勁，“你還好嗎？是詛咒太醜辣到眼睛了？”作為專業的獵魔人，迪恩和卡洛斯完全相反，他一點都不怕鬼，反而覺得詛咒很醜很可怕，因為他看不到，也殺不死對方。

“啊，我很好，只是想到我的計劃要往後延遲，有點難過哦。”小卡回答到，“我們明明已經到哥譚了。”

迪恩笑了一聲，沒有說什麽，至於小卡對爸爸完全不期待這樣的小事，他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

鏡頭的另一邊，大家都能看出來，卡洛斯退縮了，但沒有人去責怪他，就像小朋友自己說過的，這個世界不需要一個小朋友去拯救。即使他是咒術師，但沒有人要求他必須站出來保護民眾。

小卡回到房間後關上門，給家裏打電話，直播間還算講武德，把鏡頭給到了卡洛斯用來做計劃的本子上，本子剛好翻在小卡做的，關於‘誘捕蝙蝠俠’的計劃上。

蝙蝠俠：“……”

他懷疑這個直播間和他有仇。

電話嘟嘟的響著，但沒有接通，而是在十幾秒之後，轉入了語音信箱，卡洛斯調整了一下呼吸，掛斷了電話，然後撥打了五條老師的電話。

等待接通的時間變得格外漫長，但遺憾的是電話依然沒有接通，卡洛斯掛斷了電話，順著門板蹲下來，把臉放在臂彎裏，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用手機給老師留了郵件，詳細的說明了這邊的情況，他又給織田爸爸寫了郵件，但……並沒有發送，這太殘忍了，給養父發送自己的遺書，不忍心讓織田爸爸傷心的卡洛斯，怎麽都按不下去發送的鍵。

沉默了一下，卡洛斯丟開手機，然後從匣子裏拿出自己的日輪刀。

這振刀是他預支的，十五歲的生日禮物，桃山的桑島先生從已經隱世不出的鍛刀人那裏為他定制的刀，用的是已經快要絕跡了的罕見鋼材，這種鋼材是離太陽最近的山上采出來的礦山，有著太陽的力量，是他想要了很久的禮物。也是桑島九郎先生對他的期待。

手指撫過刀刃，帶著金色閃電狀紋路的刀刃十分耀眼，是從他手裏變成這種好看的紋路的！他是雷之呼吸的繼承人，不能讓先輩的榮光蒙上陰影。

小卡從匣子裏拿出丁子油和拭紙，擯棄了心頭的雜念，給日輪刀做保養。

“小卡？你在嗎？”迪恩和薩姆帶了晚飯回來，“吃點東西？”

“還有牛奶……”

“三文治和熏肉，哦，還有日式的大福，好像是叫這個名字？”迪恩的日語很爛，大福這個日語單詞被他說的奇奇怪怪，“感覺像是甜點。”

“就是甜點啊……”小卡盤膝坐在地毯上，周圍是被拆分的刀拵，“我在保養我的刀，和想了一些事情。”

“什麽事情？”

“怎麽解決那邊的詛咒啊，總不能放著不管。”卡洛斯棕色的眼睛盯著他的刀刃，三個人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沉默中。

薩姆和迪恩對視一眼，兄弟兩人看到了對方眼底的凝重，這……確定了，這次的敵人很強，強大到連卡洛斯都開始退縮猶豫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