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4/5頁)

但是她的身子也在馬匹上搖搖欲墜,晃晃悠悠的。

在以為自己要掉下去死掉的時候,枝枝聽到了一聲:“枝兒,把手給我。”

透過被冷風蟄的生疼的酸眼,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松開腳蹬,伸出手遞了過去。

最終她被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傅景之一只手騎馬,一只手安撫的、輕拍她的後背,在他耳邊道:“別怕,那人不會追來了。別怕,別怕。”

枝枝眼底的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抱著男人的腰,很快就濕了一小片。

她剛剛真的嚇壞了,以為自己要摔死了。

傅景之將人一路送到自己的小院,又放到床上,枝枝的手卻依舊抓著他不撒手,眼睛瞪得大大的,受驚過度的樣子。

傅景之只好任他抱著,低下頭問道:“枝兒,你先告訴我,你有沒有受傷?”

枝枝搖了搖頭。

傅景之這才松了一口氣,繼續輕拍著她,讓她緊繃的情緒慢慢放松。

“別怕,都過去了。”

不多時,廚房端來了一碗安神湯,枝枝卻又皺緊了眉頭,眼神撇了過去,抗拒意圖很明顯。

傅景之無奈的擡起湯匙,溫聲哄道:“你就吃一點好不好。只要你吃下去,我什麽都依你。”

男人平生沒哄過人,來來回回就是這麽幾句。

最後也不知道是真的奏效了,還是聽煩了,一碗藥總算是喝完了。

直到又哄著床上的小人兒睡下,傅景之才輕巧的出了屋子。

屋外的春至回稟道:“主子,襲擊夫人的並非是禮部尚書的人。”

傅景之擡頭,眼底盡是寒意。擺明是不信,以為他們在為自己狡辯。

春至實話實說道:“禮部尚書的人在後山已經處置幹凈了。這次傷害夫人的,是當地的果商和茶商,本來只是派人想嚇唬一下夫人的。”

傅景之冷笑:“只是個做生意的就如此猖狂,看來有一些事確實該好好管制管制了。”朝廷對於商法的管制一直不嚴格,各地還有官商勾結,這些都是問題。

春至知道主子動怒了,將證據送上去就道:“這些事屬下立刻去處理。”

人走了,傅景之開門回去,一進屋就瞧見,床上的小人兒已經醒了。

正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聲音弱弱的問他道:“你去哪兒了?”

“就在門口。”瞧見她赤足站在屋子裏,他兩步到了她身前,將她抱起來放到了床上,“下來幹什麽,地上寒涼,過兩日到了那個時候,你又要鬧肚子痛了。”

枝枝在月事前後偷吃涼物或者受涼,就會腹痛,這是底子弱,一直調養已經好多了,並沒有這麽嬌氣,只有他才會這麽大驚小怪了。

又被塞進被窩,枝枝才道:“我的兩個丫頭呢?”

當時她沒有別的辦法,馬拖著馬車行駛的越來越慢,如果再過一會兒,幾個人都會有危險。所以她才冒險。能救下一個是一個。她被救下來了,也不知道兩個丫頭如何了。

傅景之道:“已經救下來了。我也已經向陳府和徐府說了,你這兩日忙,過兩日再回去探望他們。”

聽到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枝枝才放心下來。

看著她虛弱的模樣,傅景之突然想到了一樣東西。

他起身去了桌子上拿過來了一本小冊子,道:“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枝枝興致缺缺。

然而他剛開口念,枝枝就驚奇的微微瞪大雙目。

這是她兩年前在京城看的一個話本子,當時她很喜歡,後來那個寫話本子的卻斷寫了,活生生的沒了結局,讓她遺憾了很久,在等待的過程中還小小的生氣過。

如今他竟然都給她弄到了。

只不過,也不知道是她對前文已經模糊了,還是等待的過程中已經消磨了熱情。

如今這個故事,突然就沒意思了。

男人讀的磕磕碰碰,毫無感情。

枝枝的藥勁也上來了,小聲打了個哈欠,眼睛酸澀的眨了幾回,很快便睡著了。

這一次,為了不吵醒他,傅景之靠在床頭,許久都沒變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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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傅景之的這一間別院的景致讓她覺得似曾相識。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院子裏一草一木,尤其是磚瓦布置都有一種悠然溫和的氣質與之相隨。

枝枝閑來無趣,便想向傅景之辭行,要了她的兩個丫頭回家。

剛出屋子,就看到一個木頭一樣的男人上前道:“夫人,您想去哪兒,屬下為您帶路。”

這個男人正是枝枝熟悉的面孔,看樣子應該是冬至。

但是此刻的陳南枝應該不認識當今皇上的貼身侍衛,所以枝枝保持了距離問道:“江濯呢?”

冬至回答道:“主子在書房。”

既然在書房,肯定是在忙了。

枝枝也不是個沒眼力見兒的,不想呆在屋子裏,又不能去書房尋人。只能道:“有沒有離書房近一點,又可以散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