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若是不想被扔出去像外面的女子那樣,就必須聽這個男人的話。

枝枝不敢再墨跡,洗幹凈了故意抹在身上的土灰和草木灰,露出了剝殼雞蛋一樣皙白的肌膚。

原來的臟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

她自然是不敢出聲向外面的人要衣服的,只能將目光投向衣架上男人的衣袍,

青墨色的長衫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行走之間還能看到她纖細的小腿,皎白細膩,潤色好看。

赤足走在鋪滿了絨毯的地上,枝枝瑩潤的腳趾有些蜷縮。

聽到動靜,傅景之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遊蕩幾許,最後落到了她的楊柳細腰上。

當今美人講究扶風弱柳,但是瘦了就容易只剩骨頭,手感上錯那麽點味道。

這個女人瘦則瘦矣,卻連骨頭都是軟的,抱著她的柔軟觸感仿佛還停留在指尖。

傅景之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像招貓一樣對著枝枝揮揮手:“過來我身邊。”

美人行走,裙擺搖曳,活色生香。

漂亮極了。

這就是傅景之喜歡美人的原因。

枝枝走到床畔就被男人攬入懷中,寬大的衣常去掉後,男人的體溫冰涼,讓低燒的枝枝就像幹涸的魚,忍不住靠近將身子與他貼合。

直到感受到身後的男人僵住了一瞬間,她猛的清醒,不敢再動分毫。

長時間維持一個動作讓她的意識漸漸模糊,等她睡醒,帳內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男人抱著她似乎只是單純的睡覺,並沒有做其他的事。

她的低燒竟然也不藥而愈了,大概是因為營帳裏的爐火太熱,發過汗就好了許多。只是如今渾身黏膩膩的,非常不舒服。

枝枝想下床清理一下,只是她順來裹身的男人的長袍已經不見了,覆蓋在她身子上的只有一個毛毯。這讓人根本沒法下床,只能蜷縮在被窩裏,看著風偶爾吹起帳子的邊角,帶進來的雪花在高溫下迅速融化。

不知道過了多久,帳子的一角被掀開,進來的就是那個男人。

他剛外出回來,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裘,上面落了許多雪,在進屋的一瞬間被他甩了下去,將大裘扔在一旁的衣架上。

他直直的奔她而來。

枝枝有些慌張,裹著羊毛毯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球,擡頭用烏溜溜的眼睛看著男人,柔弱又無辜。

傅景之看著面前的球,好看的眉頭揪起來,低聲道:“打開。”

枝枝自然知道他是讓她把身上的絨毯打開,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小小聲音的反駁:“我沒有穿衣服。”

她的聲音糯糯的,帶著少女的清甜。

哀求人的時候,眼睛裏就像含了一汪濕漉漉的泉水。

傅景之看著就覺得心情好了許多,但他還是堅持道:“又不是沒有看到過。”

也是,兩個人都坦誠相見還簇擁著睡了一覺了,還有哪裏是沒見過的。

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著絲縷還是讓枝枝羞的渾身泛起了粉紅。

枝枝慢吞吞的張開雙臂,沒等她完全敞開,傅景之就自己拉開絨毯鉆了進去。

軟玉溫香在懷,他把下巴靠在她的鎖骨,問道:“叫什麽名字?”

枝枝小聲回道:“南枝。”

“誰折南枝傍小叢,佳人豐色與梅同。倒是個雅致的名字。”他繼續問道:“今年幾歲了?”

枝枝回道:“十四。”

“還沒及笄,怪不得如此稚嫩。”

就在她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男人冰涼的手猛的覆上馨香柔軟的蜜桃,又驚又冷的感覺讓枝枝差點跳起來。

就聽那人問道:“還有多久及笄?”

枝枝猶豫了一下,毛茸茸的腦袋想擡頭察看一下他的神色,但是又不敢,動了兩下,小心翼翼的說了實話:“還有三個月。”

回答完,她聽到頭頂輕輕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這聲嗯究竟是什麽意味。

半天男人都沒聲響,只有悄悄地呼吸打在她的發頂,吹的她的絨發輕輕浮動。兩個人就這樣擁著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到了飯點,門口有一道嬌媚的聲音道:“殿下,奴給您送吃食來了。”

雲香在門口重新拉低了一下衣服,露出姣好的蜜溝,笑的花枝亂顫的提了兩個食盒闖了進去。

昨日得了消息,六殿下來軍營監軍,她廢了好大力氣從別人那裏搶來了給六殿下送吃食的機會,還花光了全部積蓄托人從鎮上買了一套新的衣裙,就為了現在。

若是能趁這機會攀上六殿下,她就可以徹底遠離這個鬼軍營了。說不定還可以成為一名皇子的妾室,從此錦衣玉食受盡寵愛。

突然闖進來一個女人,枝枝下意識的鉆進男人的胸膛。

傅景之的臉色更是漆黑如墨,怒聲道:“誰允許你不經本王的允許進入營帳的。”

雲香嚇得身子一哆嗦,臉上的完美的笑容變得扭曲,僵硬的解釋道:“奴……奴是來給殿下送晚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