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更 殿下,鄭國公也過了來。……

簌簌心慌, 一把就把那信團了,但團完了方才想起來,這不是給她的信, 是給那霍尋的呀!這般團了怎麽交代!

於是, 小姑娘又趕緊到桌面上把信鋪平,雖然她沒什麽太大力氣, 那信也沒揉的不成樣子,但肯定也看得出來。

簌簌只好將巧雲攆出去, 給她放風, 自己照葫蘆畫瓢, 又重新寫了一份, 裝進信封之中封好。

待一切都完了,她將那信壓在了硯台之下, 眼睛緩緩地轉著。

她有她的小心機。她能讓那男人看到這信就怪了!

但知道有這信的不是獨她一人,她不能把它憑空變沒了,尤其是倘使事情如她所願, 那男人忘了送人那碼事兒了的話,她不能落下什麽過錯。

想著, 簌簌的眼睛緩緩地落到了那硯台上........

放在這兒, 忘給他了剛剛好。

眼下想好了對策, 簌簌的心略略地放下了一點, 一直密切注意的就兩件事, 其一, 那男人有沒有備車準備送她, 其二,那男人在幹什麽?

蕭玨在幹什麽?

很是悠閑。

那庫銀劫案與按察副使之死兩起案子已經真相大白,證據在手。他在等部下孫將軍帶兵過來擒人, 眼下人在衛青梧房中下棋呢。

衛青梧持著棋子落入棋盤,道:“再有一兩日,孫將軍也便到了,殿下,鄭國公也過了來。”

“他來幹什麽?”

蕭玨淡淡地問著,衛青梧笑道:“自然是接殿下回京。”

蕭玨涼涼地道:“孤用他接?”

衛青梧只笑,沒直接說出口。

鄭國公,呵,討好巴結,奉承太子罷了。

倆人這般隨意閑聊,下了兩盤,而後瞧著時辰差不多了,便都起了身。

接著雖沒了查案取證之事,但高太尉,蕭玨還得哄幾天。

其約了他下午賭牌,另外還有場風月宴局需他參與。

衛青梧喚人備了馬車,不時,倆人便出了陶苑去。

他那邊兒前腳出去,簌簌這邊兒隨後就知道了,緊張地問了丫鬟,“去去去了哪?”

巧雲搖頭,“奴婢不知。”

小簌簌膽戰心驚的,怕極了他出去和薛秦有什麽關聯,更怕倆人談什麽的半途中,他就讓人把她收拾收拾送到薛秦那去。

眼下,她恨不得自己能一直勾著那男人,讓他一直在她身邊兒。

蕭玨走了,簌簌在家儼然是說什麽也呆不住了。

小姑娘坐立難安,手中絞著手帕,在屋中來來回回地走著,終是停了下來,朝著丫鬟道:“巧雲,陪我去躺海棠樓吧。”

再這麽呆下去,簌簌感覺自己可能要急瘋了。

那海棠樓是安慶府最有名的香粉鋪子,與祥瑞樓的布匹,和“花上枝頭”的首飾鋪子三者齊名,是安慶府各個達官貴族等上流圈子的夫人小姐極為鐘情的地方。

簌簌自跟了那男人的這一個多月來,穿的是祥瑞樓的衣服;戴的花上枝頭的首飾;用的便是這海棠樓的香粉胭脂了。

她就去過兩次,每次去都是老板娘親迎,想拿什麽拿什麽,想拿多少拿多少,也不用她付銀子,霍大官人自然會來結賬。

眼下,簌簌倒是不缺什麽,她只是不能再呆了,說什麽都得出去走走,亦或是心裏頭藏著小心眼,怕坐在家中,倒時候逼不得已之時,連跑都跑不了,直接就給人逮住,抓著送走了。

因為這個心眼兒,簌簌這日出門之前,頭上多戴了許多金銀珠釵,脖頸手腕腳腕上也是能多戴則多戴,甚至偷偷的,在袖子裏還藏了好幾支,以備萬一啊!

巧雲應了聲,吩咐了下去。

不時,馬車備好,簌簌也便跟著丫鬟出了陶苑。

沿途車上,巧雲安慰,“姑娘,奴婢看著應該是沒事的,官人提也沒提。”

簌簌不知道。

她也希望沒事,但事情又明擺著。

薛秦是什麽人?是這安慶府的一霸啊!

那男人是不知道他是誰,還是真不怕他?

難道他在遼東也是個像薛秦這號天不怕,地不怕,殺人放火,什麽都敢幹的惡霸?

簌簌不知道也不敢想。

不過她現在倒是希望他也是個惡霸!

沖著昨日,他說什麽要把人心挖出來這話,簌簌哆哆嗦嗦的想,沒準還真是。

但正如她母親柔娘說的那樣,俗話說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就算他在遼東厲害,在這能打過薛秦麽?

簌簌越想心越亂,後又覺得都不是,最大的可能,怕就是因為時辰未到!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送走!

儼然,只要今天不過去,簌簌難心安!

街上車水馬龍,寶馬香車,那海棠樓的所在地也頗為繁盛。簌簌同每次來時一樣,剛一下車就被人迎了進去。

沒多久,老板娘便親自出來與她說話,“簌簌姑娘來了,姑娘來的真是時候,西域來的西施雪,今晨剛到,就三盒,除了你這小臉蛋兒啊,誰抹的起,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