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逃 她不敢賭這個變數(第2/3頁)

薛連自然就是那最最普通的男人,何況她諾了他明日,他怎麽舍得拂了她不答應。

聽她說完,薛連漸漸地冷靜下來,不再敲了,重重地喘息幾聲,口中叨念,“明日,可,那便明日。”

而後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漸漸恢復了常態,負手笑了。

這個結果,他還是滿意的。

接著那男人便仿若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低頭瞅了一眼自己身上掛著的一塊藍金玉石。

這玉石價值不菲,是他此時身上最貴的飾物。

男人摘了下來,探身朝著門內的小姑娘笑著,賤兮兮地道:

“乖乖,叔叔送你個寶貝,算是你和叔叔的定情之物,叔叔可是愛死你了。”

他說著臉離著那門更近了一步,笑著,聲音也更油膩了,“叔叔明個來.......美人兒等我。”說罷低身,將那玉石放到了地上,擡頭又看了那門一眼,站直了,等了半晌兒,依依不舍一般又道了好幾句別,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簌簌一直未放松,心口狂跳,小手始終緊緊地扣著那門栓,直到聽到了腳步聲遠了,方才徹底松了口氣,人貼在門上緩緩地蹲了下去。

太可怕了!

眼下,她卻是死活今晚都得走!

簌簌壓下了心中悸動,穩了許久方才不抖不顫,而後她開了房門,瞧著地上那塊玉石,微微咬上了唇,盯了許久,心中知道不該要他這東西,但自己實在是太窮了!

小姑娘終是撿了起來。

當夜,天剛一黑,她就躺了下來,假裝睡覺,但實則自然是精神的不能再精神了!

她仔細著母親那屋的動靜,更是時而躡手躡腳地下來從窗子瞥那屋中的亮光。

待燈滅了,她便小心翼翼地換了男子衣服,摸著黑兒給自己束了男子發髻。而後躺回了床上,又等了良久,良久,終是鄰近三更之時起了身,插了門,更是用被子把小床做成有人的模樣,一切就緒後,心驚膽戰地打開了後窗,踩了小板凳,一聲未露地翻了出去,出去後便用泥土抹臟了小臉兒。

外頭夜黑風高,小姑娘裹緊衣服,也顧不得怕黑了,心中一面不斷叨念著阿彌陀佛,各路神仙都來保佑她;一面憑著前世陸少澤帶她跑過一遍的記憶,小心口“噗通,噗通”地一路潛行,直奔薛府後門,到了後,藏匿叢處,趁著四更守門換班之際的短暫時刻,麻利地逃了出去。

待一口氣跑出了好遠好遠之後,她真是恨不得跪下來拜天拜地拜菩薩!

然就在這時,毫無征兆,黑夜之下,竟是有人從她身後突然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嘴,簌簌還未及思索分毫,人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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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薛府六房夫人譚氏起身剛剛撥開紗幔便望見自己的貼身丫鬟朝她微微點頭。譚氏會意,轉頭瞅了瞅裏頭熟睡的薛六爺,起身下地隨丫鬟出了臥房。

那小丫鬟出門便笑了,壓低聲音,“夫人,二小姐和三小姐房中的嬤嬤天未亮便來報了,告訴夫人放心,二小姐和三小姐替夫人出了氣,那個小賤人被賣了!”

譚氏本還有些繃著臉,聽聞眼睛一亮,臉上自然是也露了喜色。

“賣了?!”

“是呢!”

丫鬟掩嘴“咯咯”笑了起來。

“昨晚半夜的事兒,悄無聲息的,誰也不知道,據說那賤婢,呵,竟然還生出了跑的心思。二小姐和三小姐房中的李嬤嬤是在府外把人抓住的,再晚一會兒,保不齊便宜了那蹄子,還真給她跑了!現下好了,就當做是她自己跑的好了,爺肯定不會懷疑到夫人。就她那輕浮的狐媚樣,必是要被人牙子賣到妓-院去,反正她就愛四處勾搭,人盡可夫簡直最適合她了!”

譚氏唇角一揚,呵了一聲,這下子心裏可是痛快了。

“算她們夠意思!”

“是呢,夫人!”

主仆倆人眼睛皆是微轉,相視一笑。

她們口中的“她們”,便是那大房的雙胞胎姐妹——薛二小姐和薛三小姐了。

譚氏娘家同是商戶,在安慶府雖不比薛家,但也是有些派頭。年齡相仿,往昔未嫁過來之時,譚氏與薛家二小姐三小姐便是走的極近,關系甚好的閨中姐妹,眼下親上加親,自然是更好了。

中秋家宴後,簌簌可是礙極了三人的眼,前頭有二小姐三小姐推她下水,後頭三人自是沒完,還想了不少日後作踐她的法子,拿她取樂。

是近來她病了,逃過一劫。

本想著慢慢找她的不痛快,也沒急,但譚氏近來愈發地覺得薛六爺不大對勁,人魔怔了似的,是以,昨日便派人跟蹤了他,這下不得了,非但果見他跑去了那小賤人那,還聽得丫鬟轉述他所言說什麽要休妻娶那個賤婢?

當時,三人恰在一起,譚氏可謂在房中鬧翻了天,更是要鬧到老夫人那去,但後頭被薛二小姐和三小姐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