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特殊規則(第6/7頁)

這個女人說那個小女孩是她的女兒,但是表現出來的態度,卻讓他覺得未必如此。說到底,上一輪噩夢的時候,小女孩明明來過這裏,但是為什麽沒有認出自己的母親?

而且,就算這人表現得這麽情真意切,像是為自己的女兒擔心得要死了一樣……

如果她真的這麽擔心,那麽為什麽不在回到9樓之後,繼續往上走,去和自己的女兒匯合,反而一直縮在9樓的貨梯裏,對女兒不聞不問?

西裝男不免對這人到底是不是小女孩母親的問題,感到困惑。

而那人面對三名任務者的沉默,不免焦慮了起來,她咬著手指,哀切地說:“我的女兒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請你們告訴我,求求你們。”

西裝男不為所動:“如果你真的擔心自己的女兒,”他目光銳利地說,“那麽你現在就應該焦慮地去31樓了。

“就算你不敢坐電梯,走樓梯總可以吧?但是你還是不願意離開這部貨梯,甚至寧願相信我們這群陌生人的說法……為什麽?”

那人哀戚地說:“我不敢……”她含糊其辭,“我不敢,我不能離開這裏。這是……規矩。”

三名任務者都怔了怔。

蔣雙妹不可思議地說:“規矩?”

西裝男盯著她:“如果你想知道你的女兒的現狀,那就告訴我們……什麽規矩?”

那人猶豫掙紮許久。

這就更加讓任務者們重視她所知道的信息。如果女兒對她來說真的如此重要,那麽她就應該會立刻說出來。

但是她現在猶豫、忐忑的樣子,卻讓任務者們意識到,她所知道的事情,甚至可以超過女兒在一位母親心中的地位。

又或者……

西裝男的心中閃過一絲靈感。

又或者這個女人並不是那個小女孩的母親?

說到底……什麽規矩?

終於,在三名任務者的注視之下,那人緩緩地說:“我必須留在這裏。這是……規矩。我是‘蘑菇’,所以……我必須留在這裏。”

任務者們詫異地看著她。

她知道自己是“蘑菇”?這就不能算是一個瘋子了嗎?有瘋子能夠意識到自己的瘋狂嗎?清醒的瘋狂?

可是這人說這句話的語氣,卻壓根沒有顯出任何瘋狂、怯懦或者恐懼。她只是低聲地,就好像是在說出一個秘密一樣,說出那條規則。

而且……知道自己是“蘑菇”,還要遵守“蘑菇”的規則……這是在演戲嗎?為什麽這個噩夢中會有這樣的設定?

三名任務者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幾乎就在她說出這條“規則”的瞬間,位於16樓的徐北盡,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體。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據他所知,這個噩夢是窄樓中唯一,至少是窄樓底層中唯一的,可以在其中表露出“扮演”這個意思的噩夢。

換句話說,在這個噩夢中,扮演者實際上是可以向任務者暗示自己的身份,只看任務者們是否可以反應過來。

在這個噩夢中,扮演者們所扮演的角色,就是在進行著扮演的求生者。簡單來說,就像是一場戲中戲。

而因為這場戲中戲的框架位於噩夢,所以為了讓任務者們能夠解決這個噩夢,扮演者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透露這個噩夢的規則,即,在這棟大樓中扮演著相應的角色。

蘑菇們扮演“蘑菇”,垃圾工們扮演“垃圾工”,裝修工們扮演“裝修工”,吃人鬼們扮演“吃人鬼”。理智的幸存者,扮演“理智的幸存者”。

在此之前,任務者們實際上就已經感受到了,這個噩夢與窄樓的種種相似之處。他們時常能有那種“既視感”出現,不僅僅是噩夢中的一些場景,也同樣是噩夢與窄樓。

所以,在徐北盡看來,如果他們足夠敏銳的話,那或許他們也可以意識到,這棟大樓中末日之後的幸存者,與窄樓中的居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然而在那名貨梯裏的“蘑菇”說完了這個噩夢的規則之後,三名任務者卻都沒有露出什麽特殊的表情,他們只是若有所思地思考著這個噩夢。

……徐北盡不由得遺憾地想,如果這個時候,是緋和巫見在這裏,那就好了。

這兩名任務者、陰謀論者,必然可以立刻聯想到更多的東西。

可惜這裏是西裝男、蔣雙妹和沈雲聚。

這三人,或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窄樓居民吧。

徐北盡頗為遺憾地嘆了一口氣,掩去目光中的情緒波動,慢慢平靜下來。

在他的面前,林檎和巫見正在商量接下來應該去哪裏。

準確來說,是巫見在說自己的想法,而林檎在問徐北盡,巫見的想法是否可行。

徐北盡:“……”

好家夥,他第一次見到,有人把窄樓居民當任務者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