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是婚戒(第3/5頁)

加重,再一用力,余旸蜷起身體,語氣間帶了

點責怪:“你有手繭,嘶——”有個冰涼又堅硬的

東西一直膈著他。

鄭棲很輕地笑了。

“你的手!”余旸不滿地推他:“不弄了......”

鄭棲睜開眼,余旸已經起了反應,好像還

差那麽一點,他包裹住那個地方,放在手心揉

捏著,再松開,一股熱流終於沖到他手上,隨

之而來的是余旸的推搡:“你的手弄得我好疼

……

“是婚戒。”

鄭棲說。

余旸擡起眼眸,鉑金戒指光澤很淡,簡約大方的款式,可能跟肌膚相比,再溫潤的設計都難以避免冰冷、堅硬。

戒指當時是誰買的?記不起來,反正結婚很匆忙,去民政局領完證,倆人各拿一本證件,這事就完了。

噢,有在神父面前宣誓,觀禮者是親友。

當時覺得能跟鄭棲結婚就好,覺得就能知足,沒有任何遺憾。

今日初嘗滋味,才明白‘貪心’為何物,尤其戒指套在鄭棲左手無名指上,他就像拽住風箏那根線,揚起遊艇那張帆,余旸抱緊鄭棲,伏在他肩頭呼吸,呼吸要輕,再顫抖一下,聲音恐怕就會哽咽——走了好遠、好遠的路,終於可以歇一歇。

良久,余旸才說:“你之前都不戴。”

鄭棲攬住他的肩膀,“以前沒離家那麽遠。”

兩個人肌膚相貼,余旸撫上他的背脊,觸碰到一處肌膚不平:“這是什麽?”他微微擡起頭,借著昏暗的光線,他看見鄭棲手臂後側有道傷疤,靠近手肘的位置。

鄭棲輕描淡寫地說:“摔的。”

“你也會摔嗎。”

“職業選手必經的,”鄭棲目光釋然,望著天花板,“摔多摔少罷了。”

余旸眼眶濕潤:“疼嗎。”

“——不疼。”

鄭棲收攏手臂,拍著余旸的後背,像是在安慰他:“都好了。”

余旸控制住氣息,將情緒慢慢消化下去,倦意仿佛也來了。

鄭棲陪他睡了一會兒,但他實在覺得口渴難耐,這才記起今天忘買礦泉水,再燒水恐怕來不及,他又是個急喉嚨,渴了拿著礦泉水直灌。

視線一轉,鄭棲瞧見床頭櫃上放了什麽東西,“你買橘子了?”

塑料袋在空氣裏輕微響著,環住自己的手臂忽然松開,朝另一個方向探去,余旸微微睜開眼,“是沃柑,不是橘子。”

鄭棲拿出一個,“有點渴。”

余旸換個了舒服的睡姿,安靜地看著他。

橘皮氣息散在空氣裏,細微的果皮漬‘滋’到余旸臉上,眼尾下意識收緊,眼睛感受到一陣輕微酸澀,再睜眼,他發現鄭棲剝橘子還挺認真,橘子皮沒斷,果皮連在橘梗處。

掰開橘子,鄭棲正要給自己解渴,忽然低眸笑:“你吃嗎。”

余旸趴在枕頭上,輕輕搖頭,眼角帶著笑意,就這麽看著鄭棲。

鄭棲大快朵頤起來,腮幫子鼓鼓的,還能聽見輕微的咀嚼聲,“挺甜。”

“沃柑是比較甜。”

余旸說。

鄭棲說:“不一樣嗎,”他手裏掂著果皮,“都是橘子。”

“沃柑和橘子不一樣,”余旸給自己蓋上薄毯,躺在鄭棲身旁,“我喜歡吃沃柑,所以買了好多。”

“真的不吃嗎。”

鄭棲看著余旸,他手裏只剩兩瓣了。

余旸說:“我在車上吃過。”

鄭棲遞了一瓣到他嘴邊:“真的很甜。”

說著,讓他張嘴。

余旸這才吃下去,橘汁飽滿,果肉鮮嫩,好像比大巴上吃的還要甜。

沃柑有籽,吃著吃著,就得吐出來,鄭棲的手忽然靠過來,裏面積攢了不少籽,示意余旸吐到他手心。

兩個人就這麽靠在一起,分享完一個沃柑,鄭棲摟住余旸,另一只手稍稍攥緊,用力,果皮帶著籽‘嗖’一下飛進垃圾桶。

還挺準,鄭棲嘴角上揚,笑容輕松。

空氣裏橘皮味彌漫,混著鄭棲身上的體溫,余旸覺得沃柑好像要熟了。

床上一片淩亂,吉他被擠到角落,還好能抵在墻面上,不然‘哐’一聲摔下去,鄭棲該心疼了。

他這個人比較敝帚自珍,自己的東西越舊越喜歡,用的時候通常沒那麽愛惜,真要失去了,才知珍貴。

——鄭棲以前寫在作文裏的話。

手機在床頭櫃上震了震,鄭棲拿過來看,是隊友發的微信,問他們倆在哪兒,晚點大家一起吃個飯,招待招待鄭棲的家屬。

鄭棲笑了,回消息前問余旸:“晚上有聚餐,去嗎。”

“去啊。”

余旸睜開眼,眸光明亮,他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周末你們有訓練嗎?”

鄭棲飛快點擊手機屏幕,像是沒聽清,‘嗯?’了一聲,又說:“哦,周末訓練少一點。”

發完消息,他收回手機,“你來了,駱教練肯定拿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