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快簽字(第2/3頁)

很快,余旸俯身向前,擡起手腕按了什麽,車廂內燈光亮起,鄭棲定一眼看,是訓練基地的學員合同,上面紅戳都蓋好了,真不知誰給余旸蓋的,乙方處落著‘余旸’兩個字。

余旸訕訕地說:“上、上次去基地——”

鄭棲看著他,沒說話。

原來早就想好了,是在找機會說。

瞧見鄭棲一言不發,余旸搖晃鄭棲的手臂:“你別生氣,我真的會認真學,我知道學賽車很危險,要經過嚴格訓練……”

“誰給你蓋的章。”

不用問,肯定是阿朗。

鄭棲就是覺得邪乎,余旸看著內向,卻一下子就能跟他周圍的朋友混熟,還能拿到蓋好章的合同。

還挺有本事?

余旸不說話。

鄭棲的手放在膝蓋上,顯然沒想好要在‘教練’那一欄簽字,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空氣驟然變得寂靜,鄭棲想了想說:“改天……”

沒等他說完,余旸一閉眼,揚起嗓子:“什麽改天!”

“改天給你請個靠譜教練,我同事——”鄭棲拉長聲音,很是無可奈何,他在賽車圈有點姓名,帶學員講究挺多,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教余旸,別到時候車沒學會,還鬧得不愉快。

工作上受阻,回家還得繼續面對余旸,兩頭遭罪,誰傻誰答應。

鄭棲試著解釋:“都是一樣的,我未必有別人教得好。”

余旸看著他,悶悶地不說話。

“真的。”

鄭棲語氣很輕。

余旸說:“你上次還說試試——”他在說鄭棲提議戀愛的事,“你平時那麽忙,我按正常流程學車,還能和你多待……”說到這裏,他哼了哼:“可見你不是真的要和我試試,是騙我的!”

“誰騙你了?”鄭棲覺得很不可思議:“我說試試,沒說試車。”

“是一樣的!”

“不一樣。”

鄭棲頭疼地撫住額頭。

“一樣!”

鄭棲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快點。”

余旸將合同雙手遞到他面前,一臉誠懇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重新考大學。

鄭棲拿他沒辦法,看著那支筆。

余旸將挎包扔一旁,擠到鄭棲身邊,將下巴擱在鄭棲肩頭,蹭了蹭,可憐巴巴地說:“快點吧。”

每當余旸用這種央求的語氣說話,鄭棲總覺得難以拒絕,就好像讀書時代,他看見余旸站在屋檐下躲雨,郁悶地伸手試探雨點有多大,他就好想送一把傘給余旸。

不為什麽理由,他就是單純地覺得余旸淋雨讓他覺得不舒服。

還有余旸經常住的很遠,他也記得。

也許他明天一覺醒來什麽都忘了,鄭棲心想。

接著,他飛快地接過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本來打算趁余旸不注意,把合同收起來,但余旸實在謹慎,先一步上樓,不知道把合同藏到什麽地方。

周末鄭棲一般會補覺,最近一段時間他經常帶學員練習,個人休息時間壓縮又壓縮,誰知余旸比他醒得要早,八點多就鬧著他起床:“起床——”他已然穿戴整齊,趴在鄭棲身邊,輕輕推他,眨了眨眼:“不是說要學車嗎?”說著,揮了揮手中的合同。

大周末還要加班。

鄭棲後悔死了。

鄭棲無聲地表示抵抗,蒙頭繼續睡覺,余旸不放過他,手滑進被子裏,指尖輕輕動了動,被子裏動靜很大,鄭棲怕癢,一臉郁悶地醒來。

接著,他閉目養神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動作利落地起床——既然不能讓余旸主動放棄,就得讓他知難而退。

不管余旸是不是真的熱愛賽車,其實‘愛好’像朋友,總有某一處能與當事人個性契合。

余旸似乎不太適合這種比較野的愛好。

但誰叫余旸是他老婆。

沒辦法。

鄭棲就這樣硬著頭皮帶余旸去訓練基地。

有些理論知識必須要講,鄭棲顯然在磨洋工,但余旸很認真,邊聽他講,邊拿本子在一旁用心記,還會問極端天氣裏的騎行狀況。

鄭棲說:“盡量避開極端天氣,安全第一。”

“拿到駕駛本兩年才可以參加賽手培訓班?時間太久了,”說到這裏,余旸又想起鄭棲教別人時又冷又酷的樣子,就說:“我也想帶學員,實在帶不了,切磋切磋總行吧……”

鄭棲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妙:“一步一步來好吧?”

余旸趕緊說:“我今天能上車練嗎?”

鄭棲不放心地點頭。

看見他首肯,余旸恨不得現在上車試試,誰知鄭棲朝阿朗遞了個眼色,像是提前安排了什麽,余旸不知道鄭棲葫蘆裏賣什麽藥,反正他已經報名了,練習計劃必須安排上。

但他一到練習場就傻眼了——基地工作人員單獨圈了個場地出來,地勢平坦不說,周圍一圈廢舊汽車輪胎,余旸就很生氣,怎麽他看上去車技很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