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頁)

沈修可像是落入迷網中的魚,下意識地進行最後的掙紮,他一把推開祁刃,卻沒注意到身後是萬年靈泉形成的水池,一不小心滑倒。祁刃拉扯不及,隨著“撲通”一聲,他掉入在靈泉水之中。

“沈修可!”祁刃喚了他一聲,隨之跳了下去,在不過及腰腹的靈泉水裏把他撈了起來。

水汽氤氳,沈修可情急之下只得抓住祁刃的手臂,他被嗆得劇烈地咳了幾聲,祁刃連忙把他靠在水池墻邊,給他順氣。

束發的玉簪早已在拉扯之間掉落在水裏,他渾身濕透地站在那,身體是因為短暫的嗆水而引起的輕顫。滿天青絲披散在肩膀上,白玉般的面容染上咳嗽後的潮紅。

祁刃的目光落在他眉心的那顆朱砂痣上,那上面泛著水光,一顆水珠點綴在其上降落未落,像極了清晨花骨朵上的一顆露珠。

手順著氣的動作挺住,祁刃擡起手,冰涼的指腹落在眉心紅痣上,沈修可渾身抖得力量,他一擡頭,那冰冷的唇卻帶著炙熱的氣息落在自己的眉心。

“你......”沈修可喉嚨裏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因為他感覺到祁刃的吻從眉心一直而下,像是虔誠的信徒帶著極為虔誠而珍視的念想,在吻著他所信仰的信徒。

那問道宗的首徒,本界同階之中的第一劍,那在他人眼裏永遠站在高山雪巔之上,低垂的眉眼中似乎總是薄情寡欲執著劍的劍修,正對他落下炙熱的吻。

他能感受到他虔誠的愛意和蓬勃的欲。望,這是獨對於他的渴求。

沈修可掙紮的動作小了一些,在他的吻落在鼻尖的時候,喃喃地喊著:“祁刃。”

這兩個字在這種環境下似乎都被沾染了曖昧的氣息,氤氳的水汽籠罩在兩人四周,在方天地間只有他們。

祁刃的吻離開了他的鼻尖,甚至拉開距離,他凝視著沈修可,眼睛裏是深海漩渦中悄然而生的火焰,他低頭俯身在他耳邊,聲音沙啞像是在極力克制:“我以我的道心起誓,你是我唯一的神明,直到三界崩塌,九天下墜。我永不入輪回,直到神魂俱滅。”

“沈修可,求你接納我。”

他的語氣鄭重,到最後甚至帶著卑微的哀求。他直視著愛人的眼睛,把他的愛意和欲。望直白地擺在愛人面前,渴求愛人的垂憐。

他的情毒已解,可那份渴望來得更為洶湧澎湃。

“祁刃。”沈修可低低地嘆息一聲,聲音輕得仿佛下一息就能隨風而去,“抱我。”

可是這裏沒有風,只有萬年前的混沌之氣靜靜地守護著他們。因此,注定他的回應會被清冷的神明聽見,滿足信徒的所求。

身後是冰冷的池壁,沈修可再無能逃的可能。祁刃不僅抱了他,還想做更多的事情。

帶著炙熱愛意的吻落下,沈修可呆呆地望著頭頂的星辰,意識似乎都陷入朦朧混亂,像是在一場綺麗的夢中。

可身體的戰栗證實著這一切的真實,只是像溺水的魚兒一般,只得緊抓著祁刃的手臂。

沒了布料的阻攔,靈泉水的觸感更加柔和。

祁刃停下來,一條不知從何處拿來的鮫絲帶蒙住了沈修可的雙眼,他幾乎是低喘著說:“修可,別看我。”

我怕我因這副永不知足的雙眼嚇到你,怕信徒內心的黑暗與占有欲被神明察覺。

白玉般的面容染上艷色,眉心的朱砂痣宛如含苞欲放的花蕾,鮮艷欲滴。

沈修可眼神迷離,只得任由他動作。

“別......”蒙上雙眼後,那些觸覺更加明顯,靈泉水的清涼與某種蓬勃的炙熱對比十分明顯。

來自對猛獸的懼怕讓沈修可的手忍不住握緊,就連來自祁刃的吸氣聲都沒察覺到。

直到雙手被人舉到頭頂,那份炙熱連自己更近了,近得皮肉都因為這炙熱氣息起了細密的顫動。

沒了神明視線的對視,信徒心底對神明的渴望再也不需要掩飾。他的目光極具侵略性,一寸一寸地打量著神明輕顫的軀體。

沈修可眼角沁出淚來,竟在開始哀求:“祁刃,別那樣...你......”

可是,癡狂的信徒好不容易把九天之上的神明拉了下來,哪裏還由得神明離開而去。

祁刃吻住了他眼角溢出的臉,然後封住了他的唇,把不斷的哀求逼成破碎的嗚咽聲。

明明這裏沒有風,可平靜的水面卻蕩起了陣陣漣漪,隨著時間的推移,漣漪越來越大,甚至變成了能拍打池壁的浪濤。

浪濤一下接著一下,時慢時快,卻始終沒有停。池壁被水拍打的聲音越來越響,把某種粘膩的水聲遮蓋。兩種聲音長久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曲悠長而炙熱的曲子。

鮫絲帶已經分不清是被水汽還是淚水染濕,留出的帶尾隨著動作在飄飄蕩蕩。墨發與白玉肌形成鮮明的對比,惹得猛獸拼命地追逐絲帶尾繼續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