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無人恰似我04 我來只是為了睡你?……

別漾被打斷了睡眠, 回到床上鉆進被窩裏,拿那雙濕漉清澈的眼睛盯著栗則凜看了會兒:“不是說好了不送驚喜嗎?”

他平時忙,有求助起身就走, 過年了好不容易能休息幾天, 臨別前夜別漾就說過,滿都海元宵節左右就能殺青, 讓他春節期間不要來探班,趁她不在南城好好享受自由自在的“單身”生活, 要不等她回來了, 會纏得他沒力氣幹別的。

當時兩個人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 一個“纏”字竟讓栗則凜的心湧起蝕骨的酥麻, 他背脊緊繃,又掀起一股風浪, 帶著她攀上頂峰。

小別重逢,栗則凜雙手撐在床邊:“女朋友都說想我了,還不主動來送身?”

出發永遠比想念有意義。

別漾用鼻尖蹭他:“來吧, 任憑處置。”

栗則凜低頭親了親她眼睛,掀開被子躺進來。

別漾鉆進他懷裏, 手貼在他側臉上:“大過年的跑過來, 你爸媽不會不高興?”

栗則凜握住她手放到唇邊, 咬她指尖:“我不來, 他們會以為我失戀了。”

別漾一笑:“我熱情有限, 你還真要抓緊時間。”

栗則凜吮住她嘴唇輕咬了下, 貼過去:“那我得努力了。”

別漾在他唇角親了親, “努力什麽?”

栗則凜把她嚴絲合縫地按向自己:“把有限變無窮。”

兩個本來就是速熱的人,在一起三天就分開了一個月之久,此刻近在咫尺了, 自然要以無窮的熱情,抵死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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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都海剩余的戲份基本都是外景,二月的天氣還很冷,拍攝環境相對惡劣。每場顏清的戲,不止是她,連別漾都凍得手僵。幸虧栗則凜提前有準備,把自己的防寒服帶來了,每天都拿到片場來,給她禦寒。

每每看到栗則凜把別漾冰涼的手放到他腋下取暖,顏清都很酸:“什麽時候,我能享受到這樣的人工暖手寶啊。”

被栗則凜分擔了部分助理工作的向善也常做檸檬精:“本以為栗隊長是直男,結果是個細節控。”

其實栗則凜哪是什麽細節控,他不過是遇到了喜歡的人,滿心滿眼都是她罷了。

滿都海殺青是在元宵節那天,有兩場戲,一場是顏清與陸司畫的對手戲,一場是顏清自己的。

最初的劇本設定這是一場戲,滿都海要對著滿都魯冰冷的墓碑訴說她再嫁的無奈與守護草原的決心,而奪汗位失敗的大夫人,要怒訴她狼子野心,兩位夫人在丈夫面前有一番舌戰。

在騰格裏沙漠,別漾建議改的就是這場戲。

顏清提出來時,孟靜不太同意,直到滿都海開拍,她發現別漾美學功底紮實,拍攝方面見解獨到,特意找別漾討論了這場戲,還看了她給顏清拍的那組大漠風煙照,再結合顏清在滿都魯葬禮上,爭奪汗位那場戲的表現,決定改這場戲。

於是,最終這段劇情拆分為,滿都海去探望大夫人,和滿都海獨自去滿都魯墓前告別。

顏清經歷過被陸司畫壓戲,到駕馭滿都海這個角色反壓大夫人,在演技上已經有了相當大的提升,所以探望大夫人的這場戲對她而言並不難。

面對大夫人的不甘,滿都海沒有表現出再嫁的無奈,而是告訴她:“我有我的道理,至於我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你在落敗那一刻,就沒了評說的資格。”

大夫人徹底崩潰,面對滿都海離去的背影,她哭喊一聲:“大汗!”是對此生不曾被丈夫善待的委屈與憤恨的宣泄。

至此,陸司畫殺青。

顏清換上嫁給滿都魯那天的婚服,獨自一個人在旁邊醞釀情緒。

正式開拍後,鏡頭前,滿都海穿著滿都魯最愛的紅衣,喝著他生前飲過的烈酒,回憶著他們從相識到相愛的點滴,她嘴角不自覺揚起,再想到他們的相離,她悲傷地盯著墓碑,像是在無聲地告訴丈夫:“下輩子我還嫁給你。”

終於,滿都海縱馬而去,再回眸,眼底是紅的,一滴淚落在眼角。

走完回憶的盡頭,愛還在源頭。大汗,我不會忘了你。

畫面定格,孟靜哽咽著喊哢。

沒有一句台詞,可顏清共情式的演技將現場的人都帶入到戲裏,殺青的這一刻,片場鴉雀無聲,連下馬的顏清一時都沒有從戲中走出來,她蹲在原地,淚落無聲。像是替滿都海坎坷卻也輝煌的一生在哭,更像是替自己起程就艱難的事業與愛情在哭。

別漾懂她,她看似柔弱,心卻堅韌。她過去給顏清披上羽絨服,陪著她緩了很久。栗則凜自覺多余,沒過去打擾,把空間留給了她們姐妹。

歷時105天的拍攝,電視劇滿都海圓滿殺青。

拍殺青照時,別漾被孟靜拉到身邊,一起拍了張大合影,連“助理栗”都入了鏡。

殺青宴上,孟靜抱了顏清很久,說:“我沒選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