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琴酒回到公寓的時候,走進臥室,只看到黑暗中蜷縮成一團的纖細身影,他伸手將台燈打開,昏黃的燈光下映出一張嬌美的容顏。

睡夢中的她微微皺眉,不知是因為燈光還是因為身邊少了一個人,總是顯得有些焦躁。他伸手撫上她嫣紅的小臉,她卻似有所感一般,輕蹭他的大掌。看著她舒展的眉頭,琴酒的心情一下子好轉不少,只是瞄到她受傷的左手時,又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他不喜歡任何人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想到他得到消息,說她報了一個藥膳班,好像跟養生有關。

養生?

那是什麽東西。

他們追求的是長生,琴酒冷笑地伸出手指在她唇角點了點:“這種蠢事也就你能攤上……”

坐到床邊,正當琴酒想起身的時候,葉雪忽然伸手右手攥住他的衣角,他側過頭看去,只見葉雪睜眼看著他,臉上一片懵懵懂懂,應該還沒睡醒,她張了張嘴,輕聲呢喃著,琴酒聽了好幾遍,才聽清楚她在叫他的名字,“琴酒。”

他的冰冷的心好似被什麽觸動了一般,裂縫變得越來越大,那種類似於喜悅的情緒翻騰的厲害,讓他有些失神。

他是冷血無情的殺手,他不會對任何人動心,可是他卻推不開眼前的這個女人。

神情迷糊的葉雪根本不知道琴酒內心的糾結,只知道他不過來她就自己過去,攥著他衣角的手微微用力,整個人一下子窩到了他的懷裏,還討好地蹭了蹭。

琴酒看著蜷著身體,乖乖縮在他懷裏的葉雪,心思翻滾掙紮,卻無法讓他真的放手。伸手環著她的腰,她淩亂的發絲撫過他的臉頰,癢癢的,卻又讓人覺得眷戀。

目光落在她受傷還未全愈的左手上,瞧這樣子,怕是要調養一段時間了。

“警惕心真差!”琴酒低頭在她唇上輕輕摩擦道。

事實上琴酒清楚,葉雪的警惕心一點都不比他少,只是這個女人總是莫名地對他放心,這種感覺真是……

天蒙蒙亮的時候,一夜好眠的葉雪睜開眼睛,心裏直感慨她這是中了琴酒的毒。

在醫院裏,設施完好,按理,只要不是有認床毛病的人,住上一兩天就能習慣。可是葉雪在醫院裏住了半個月,愣是沒睡個好覺。現在一回來,一夜無夢,不,似乎她夢到琴酒回來了。

身子微動,感覺到腰上的禁錮,不由地轉過臉去,對上琴酒的雙眼,葉雪不由驚喜地道:“琴酒,你回來啦!”

琴酒看著她傻笑的樣子,面露嫌棄地道:“就這副傻愣愣的樣子,也難怪會受傷。”

葉雪聞言,嘴唇微抿,卻沒有離開琴酒的懷抱,而是調整一下動作,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一些,“我想喝水。”

琴酒見她這樣,伸手拿過一旁的水杯,將她半摟在懷裏,水杯放在她的唇邊,喂她喝水。

別看琴酒這張嘴少有誇獎葉雪,大多數的時候總是打擊她,可事實上,葉雪對於琴酒的影響卻在無形中越來越大 。

葉雪喝完水,腦袋靠在琴酒的肩上,沒受傷的手依舊把玩著琴酒的長發,心情顯得無比的愜意。

“早餐想吃什麽?”

“伏特加會送來了。”嫌棄地看了葉雪的一眼,琴酒小心地避開她受傷的手,起身進了浴室。

葉雪看著口不對心的琴酒,覺得這個她印象中認定只有殺人能讓他開心的男人似乎越來越有人味兒了。

洗漱完畢後,從臥室裏的出來,看到桌上的早餐,再看已經空掉的兩個碗,葉雪也不說話,徑自吃起早餐來。

轉頭的瞬間,葉雪看著坐在沙發上擦拭一系列□□的琴酒,就知道他又在保養他的愛槍了。

說到擦拭□□,葉雪是不知道在別的地方琴酒是不是也這樣,但是只要在日本,琴酒就必定會在同一天同一個時間擦拭他的愛槍。

目光轉向窗外,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的雪花,微微有些出神。普經的她在這個時候在幹什麽,估計是在想怎麽過節吧!

放下筷子,葉雪將桌上的東西稍稍收拾一下,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微風帶著冰冷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葉雪深深吸了一口氣,琴酒不知什麽時候,走到她身後擁住她,“純白的雪和暗黑的夜,看似猶如蓮花般綻放,實際上黑夜才是它最終的歸屬。”

葉雪輕笑,轉身的瞬間,雙手摟著他的脖頸,踮腳輕吻他的唇道:“那你是我的歸屬嗎?”話音一落,葉雪就感覺到放在他腰間的雙手越發地用力了。

葉雪得意地輕笑,身子卻不自覺地靠近他的懷抱,“總是沉默以對的男人會讓女人覺得沉悶的,所以下次回來別忘了給我帶禮物。”

琴酒嗤笑一聲,冷冷地道:“我給的禮物你也敢要。”

“為什麽不敢?只要你舍得,我有什麽舍不得的。”她賭就是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