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Chap.17

時間倒回幾個小時之前。

蔣醫生——蔣教授——蔣老板——好吧隨便蔣什麽,正難得賴床,懶洋洋地打算下午去做兩個小陶罐。

沒錯,蔣秋桐有個小愛好,叫陶藝。

結果沒想到一大清早接到了紀峣的電話,他有點驚訝:“怎麽了?”

此時紀峣剛從家裏出來,急於傾訴。他生怕沒有闡述到位,四下看看找了個空曠沒人的地方,仔仔細細把剛才的一切全部復述了一遍,包括他怎麽硬了,怎麽躲著手淫,怎麽摸的自己,怎麽射了出來……完完本本,內容相當詳實勁爆。

他在張鶴以外的任何男人面前,羞恥心都少得可憐,再加上他覺得這是遵從醫囑,更是一點不好意思都沒……只苦了聽筒那邊的蔣秋桐。

蔣秋桐閉了閉眼,用力按下心裏那簇小火苗,然而禁欲多年的身體根本由不得他,他頭疼地掀開被子,硬梆梆的東西已經充血膨脹,硬到他發疼,耳邊紀峣的聲音仍舊喋喋不休,訴說他有多爽。

這個聲音,和這個描述,輕而易舉地勾起了蔣秋桐對這具身體的回憶,欲望愈發蓬勃,蔣秋桐對紀峣簡直滿心無奈,他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責任心卻一再提醒他必須要專注。

忽然,對面忽然聲音沙啞地低罵了一聲:“操,我又硬了。”

——這簡直和電話play一樣刺激!

蔣秋桐簡直要瘋了,他忍得額角青筋都迸了出來,深深平復了情緒以後,才說:“我這裏暫時有點事,你先跟溫霖溝通一下,然後我們再詳談。”

掛了以後,他去廁所擼了一發,爽完以後,他點了根煙,進入了賢者時間,開始很認真地思考,已經奔四的自己,隨隨便便為一個小男生描述的自慰場景而難以自持,是不是太可悲了一點。

隨即他冷靜地否定,愛欲都是受激素控制,沒有可悲一說。

然後他又問自己,紀峣這個坑,四年前你掉下去然後好容易爬出來,怎麽又掉下去了。

他又反駁自己,不,我只是……

我只是什麽?

蔣秋桐想不到答案。

一根煙抽完,他終於滿心無奈地承認,好吧,他又跳下去了。

從四年後他們打一照面開始,從他們一次比一次親近的言談裏,從紀峣對他日漸信服起,從紀峣在會診結束後對他露出的笑容中。

怎麽控制,沒法控制。

愛而不見,求而不得,言不由衷,身不由己,沒人再比他了解紀峣,因為他們是一樣的。

完蛋。他一頭栽進柔軟的床鋪裏,難得放縱自己拋棄了形象,連頭發翹起來了也沒管。

……他該怎麽面對他的傻弟弟啊。

下午紀峣來做心理輔導,蔣秋桐早已收拾好心情,又重新變成了那個端著的假仙兒。兩人都很熟稔了,一個小時的輔導稱得上輕松加愉快,結束之後,蔣秋桐一邊觀察之前的紀錄,一邊點頭:“很好,紀峣,保持這種狀態,你最近情緒很平穩,哪怕張鶴即將開始新的戀情,你也沒有爆發或者崩潰的征兆,這非常好,說明你在漸漸放下,繼續保持。”

紀峣頓時眉開眼笑:“艾瑪,真的啊。”

他一直覺得,他對發小的感情太肮臟,他比任何人都盼望和張鶴回到純友誼,一直到很久以後,他們都是老頭子了,老到走不動路那種——那時的張鶴一定有妻有子,兒孫滿堂——然後某天他們一起坐著搖椅曬太陽時,他就可以用感慨地口吻提起曾經:“你知道麽,我當年還喜歡過你。”

這是他設想中最美好的未來。

蔣秋桐見紀峣還不肯走,揶揄道:“怎麽,想約一波飯?”他也就順口一問,因為今天是周五,晚上紀峣和溫霖是要固定約會的。

沒想到紀峣居然同意了,他笑嘻嘻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老蔣good job!”

這貨跟溫霖出什麽問題了?別是因為自己的建議,這兩個人因為張鶴吵架了吧?

蔣秋桐微妙的掃了紀峣一眼,懷著一咪咪愧疚和一咪咪竊喜,拿起車鑰匙起身:“行吧,你想吃什麽?”

結果紀峣仍舊黏在沙發上不肯動,蔣秋桐看他一眼,紀峣強行解釋:“我覺得你們會所的菜,就挺好吃的……咱們就在這吃怎麽樣,你打電話叫進來。”

因為知道蔣秋桐愛幹凈,不喜歡辦公場所一股菜味,所以這話他說得格外底氣不足。

沒想到蔣秋桐點點頭,居然同意了。

飯菜很快送到,紀峣一步一步地挪到桌旁,姿勢很詭異。然後發現蔣秋桐點的都是清淡的菜品,甚至主食不是米飯而是一份粥,頓時有點訕訕。

蔣秋桐抽出筷子替他擺好,悠然道:“剛才就見你走路一瘸一拐——身為你的醫生兼前任老師,我得提醒一句,哪怕情難自禁,做愛時也要注意,不要弄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