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Chap.50(第2/3頁)

用胡茬紮臉,被使勁按在懷裏幾乎斷了氣,****撓癢癢,放在胸膛上騎大馬……哪怕是他記憶中淡薄到幾乎被蔣秋桐代替的父親,在他幼時,也不止一次地與他打鬧。

但是紀峣生疏得,就像是從來沒有接觸過。

紀峣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他的爸媽很愛他,但是一直很忙,他小時候基本是在張鶴家混大的,可幹爹幹娘也忙,所以一直都是張鶴在帶他。張鶴那時要上學,要寫作業,要給他做飯,以至於明明那時候,張鶴很喜歡踢足球,卻始終沒什麽時間。

紀峣很懂事,所以從來不鬧,不折騰人,他比張鶴更珍惜對方玩樂的時間,他心甘情願地乖乖跟在張鶴的後面,看他踢足球。

於思遠挑眉——他們沒聊過紀峣的童年,他只知道峣峣和張鶴是發小,卻不知道原來對方小時候是這樣的。

有種……莫名的孤僻感。

他疑惑地問:“你沒有別的朋友麽?”

紀峣繼續搖頭。

在張鶴口中,他的小夥伴都喜歡紀峣,可是紀峣對那些小朋友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印象約等於不重要約等於沒上心約等於他沒有朋友。

於思遠覺得有點心疼:“一直沒朋友麽?現在呢?”

紀峣想了想,不自覺地開始咬手指:“沒有吧,除了張鶴。哦——現在可能還得加一個溫霖……說起來,徐葉葉大概也算?”

於思遠問:“我看你來往的人不少,他們不是你的朋友麽?”

紀峣好脾氣地笑了笑:“你說是就是吧。”

於思遠若有所思。

聊著聊著,話題又扯到剛才被於思遠打斷的“責任”上。

於思遠說,他想做什麽都可以,於思遠只要他對自己負責,其他的,紀峣大膽去做,他幫他抗。

他說這話時輕描淡寫,沒有什麽深情款款賣好的意思,仿佛心裏的話被問出來,於是順口就說了。

紀峣沉默了會,“你不覺得憋屈啊?”

於思遠心想老子把整顆心都掛在你這個小騙子身上才是最大的憋屈呢。

不過他當然不能這麽說。沉吟片刻,他淡淡道:“如果這個人是你,那麽受些委屈,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他撫摸著紀峣短短的頭發,微笑:“你不要有負擔——為自己愛的人付出,是件很快樂、很美好的事。”

他本來是想賣個慘,可話到嘴邊,才發覺情之所至,根本不需要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嘖,他這麽好,這個小東西還不上鉤,怕不是瞎了吧。

到底心裏還是有點憋屈,於思遠將紀峣按在懷裏使勁親了幾口,泄憤似的。

算了,隨他吧隨他吧。他想怎麽樣都好,都隨他。

紀峣有點難受,昨晚溫霖的話猶然在耳,今天又是於思遠,他覺得這樣的愛意太重,以至於他幾乎笑不出來。

喜歡一個人就會心甘情願為他付出麽?尊嚴、感情、心血……為什麽?

他頭一次正兒八經地後悔,或許他不該那麽花心,惹下一堆風流債。

紀峣囁嚅兩下:“這麽委屈你,實在不行,要不分……”

他未必想讓於思遠幹嘛,他只是想躲。

“不行!”話還沒說完,就被秒懂的於思遠粗暴打斷了。

明明這個人……明明這個人,已經喜歡他了,卻還說這種氣死人的話!

紀峣頓時慫了,於思遠還有點生氣,憤憤在紀峣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打完覺得有點心疼,又低頭親了親對方。他難受極了,又氣又心痛,簡直不知道拿這個人怎麽辦才好。

他的行為和他的心情一樣矛盾,又愛這個人,又惱這個人。

於思遠想把自己的一切捧給他,將他放在心尖尖上,又恨不得打他一頓,把他關在籠子裏。

最後,於思遠無奈地將紀峣摟得更緊了點,將心裏的盤算一點點說給他聽:“你喜歡畫畫,等畢業以後,你想畫畫就畫畫,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出櫃也可以,地下戀也可以……到時候我應該就不會這麽忙了,我甚至可以到你的城市去,跟你一起生活……我們買一個房子,騰一間出來做畫室好不好?然後再買一只狗……哈哈,不是說兩個基佬一條狗是標配麽……我喜歡金毛,你呢?”

紀峣靠在男人的懷裏,靜靜聽著,一句話都沒說。

於思遠的語氣是那麽柔軟,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憧憬,正描繪著他們的藍圖。

他興致勃勃,因為他感受到了,從前不曾在紀峣身上感受到的東西,因此分外意氣風發,仿佛這些下一秒就可以實現。

而他卻不知道,藍圖中的另一個人,卻根本沒有設想過,擁有他的未來。

日頭漸高,居民樓裏開始飄出來了飯菜香。

蔣秋桐在紀峣租的房子樓下,果然堵住了溫霖。

昨晚太晚了,溫霖離開病房前,紀峣把自己的鑰匙給了他,讓他睡在自己那的。晚上兩人又出去吃了頓夜宵,喝了點酒,紀峣睡不著,才去找的張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