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24

溫情脈脈並沒有持續太久,新年的第一天一大早,他們就為吃什麽味的湯圓爭吵了起來。

蔣母上次來的時候,除了拿自己落下的東西,還帶了一堆餃子湯圓,讓於思遠慢慢吃,各種口味都有。元旦的第一頓飯,於思遠和紀峣一致無視了餃子,準備煮湯圓。

問題是於思遠喜歡吃花生餡,紀峣喜歡吃黑芝麻餡,兩個人誰也不讓誰。於思遠一臉認真:“我討厭黑芝麻,聞著味道就想吐。”

紀峣不甘示弱:“我討厭花生,一吃就渾身過敏。”

其實兩個人都是在誇張,於思遠有段時間天天吃黑芝麻糊(離家出走被蔣秋桐找到拎回家養身體的時候),紀峣打遊戲時總搶張鶴的花生吃。這時候相互擡杠,純粹是沒事找事罷了。

最後老辦法解決,剪刀石頭布,又是於思遠贏了。他燒開水,喜滋滋地下了一整袋花生湯圓。

紀峣怒吼:“下這麽多,你的腹肌不要了麽!”

於思遠愉悅哼歌。

紀峣靜了一會,又不甘心道:“我對花生過敏,我會死的!”

於思遠把他按在懷裏好一陣揉搓:“別鬧。”

紀峣:“……”

傻逼的於思遠!

紀峣有三天假,課表上的課加加減減,他硬是磨蹭了五天,眼看著明天是蔣秋桐上課的才回去。

“巧了,好像我哥也是今天回學校,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你們也好有個照應。”

“別!千萬別!”經過前幾天那晚的談話,紀峣心裏有所觸動,但如果要見於思遠的家人……他還是有點不自在。

於思遠無奈地親了親他的臉:“好吧。”

他們在機場吻別,紀峣邁進了頭等艙的通道,於思遠轉身走人,路過經濟艙通道的時候,看到一個眼熟的人影。

好像是他哥?

他剛想打個招呼,就見蔣秋桐不緊不慢地走進去了。

蔣秋桐不是個講究衣食住行的性子,從來都是有什麽用什麽,沒有特意買頭等艙不奇怪,只是這樣的話,就正好跟峣峣錯開了。

於思遠聳了聳肩,算了,就算坐在一起,他們倆也互相不認識。

兩個城市的距離不算近,紀峣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下了通道出去以後,瞧見了一個熟人。見到那人,紀峣熊孩子的本性傾刻釋放,他拖著行李,先是後退了幾步,然後蹭蹭蹭幾下助跑,啪嘰一下撲到那人的背上。

那人被他撲了個趔趄,黑著臉剛想發火,扭頭一看是紀峣,伸手就給了他一個爆栗,毫不留情的那種。

紀峣嗷地發出一聲慘叫:“張鶴你想絕交麽?”

張鶴抱著胸,臉更黑了:“你誰?我跟你有交情麽?”

臥槽這祖宗還在記恨他之前胡搞的事麽!猴年馬月的事了!你們直男怎麽這麽可怕!

紀峣有陣子沒見張鶴,乍一見面是真的很開心,又在於思遠那被寵得膽子肥了不少,整個人都有點黏黏糊糊的,或者說,有點gay裏gay氣的。他瞪著張鶴,就像在看一個負心漢。他哀怨地問:“你不是來接我的麽?”

“你神經病吧?”張鶴的表情宛如見鬼,“我在等徐葉葉。”

“你還沒跟徐葉葉分啊!”紀峣聞言差點沒厥過去,“她覺得咱倆搞基,這事你也能忍?說好的鋼鐵直男呢?”

張鶴木著臉看他:“自從被你這張狗皮膏藥黏上以後,我還有過清白麽?好歹她沒在學校裏說你是gay,知足吧。”

……這話沒毛病。

張鶴不知道是眼瘸還是點背,好好的一個小夥子,每次找的女朋友,都把紀峣當情敵,有些還在背後給紀峣潑臟水,在他的歷任裏,徐葉葉真的還算好的了。

徐葉葉跟他們是隔壁班,隱形腐女,默默圍觀紀峣浪了三年,大學去了隔壁市上大學,跟溫霖同一個學校。大二的時某次春節聚會跟張鶴重新認識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一直談到了現在。她元旦的時候出去玩了一趟,然而上學的城市沒機場,她就飛到這順便跟張鶴約個會。

紀峣探頭看指示牌:“她什麽時候下飛機?我可不敢跟她碰面。”

徐葉葉這姑娘,除了在剛跟張鶴在一起那會,向張鶴再三確認自己不是當了兩個基佬的擋箭牌以外,其余都沒得說,對紀峣的態度也很尋常,從不打聽亂七八糟的事,但紀峣每次見她都莫名不自在。

或者說,張鶴的歷任女友都跟他犯沖,久而久之,他就一看到她們就心裏不自在了。

張鶴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她去上廁所……”

“——紀峣?你怎麽在這裏?”

話還沒說完,一道清雅的嗓音就從背後傳來,打斷了張鶴的話頭。這熟悉的聲音讓紀峣背脊一僵,寒毛都快炸起來了。

沒辦法,剛跟男朋友約了會,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勾搭對象,對方又特麽是個賊精賊精的,就算紀峣身經百戰,也忍不住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