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3頁)

楚商絡本以為自己的心涼透了,但沒想到任驕明可以讓他的心更涼,任驕明這個人羞辱起人來真夠厲害的,連楚商絡都要贊成他的話了,是啊,他真的就是賤的,倒貼給任驕明讓任驕明睡的,任驕明睡他一次可能都要為難半天呢。

楚商絡拼命吸了口煙,伸手將垂落的頭發往上捋了捋,隨即他拿起公章狠狠扔到了地上,一手掐著煙,緩緩吐出,“放心,我以後不會再犯賤了,錢我收了,咱們兩清了,我更不會再死皮賴臉的纏你,天下好男人千千萬你他媽算個屁,我祝你和溫彥兩個賤人一生鎖死。”

說完楚商絡心臟憤怒的快要跳出來,既然要兩清,那就兩清個徹底,楚商絡摘下手腕上任驕明送給他的表,也摔在了他的腳下,“這下夠了吧!兩清吧!我犯得賤我認!從此以後我走我的你走你的,你他媽滾吧!”

任驕明盯著地上的公章片刻,又將目光落在了腳下的表上,楚商絡是個戴表很費的人,可這塊表他保養的很好,戴了幾個月了還如新的一般,他想到有幾次看到楚商絡工作完一個人坐在書房裏用柔軟的布擦著手表,愛惜的像是得了什麽天大的寶貝。

而如今,這塊表被摔斷了表帶,屏幕裂開,傷痕累累。

破碎的手表,楚商絡的狠話,不知是哪個令任驕明心臟刺痛,痛感遍布全身,慌張在他眼底一閃而過,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在此刻有了一絲松動。

不大的小屋裏,陷入了死寂一般。

陸聞的進來打破了沉寂,他剛給楚商絡買了午飯回來,一進門就覺得氣氛怪異的可以,直到他看到了任驕明。

陸聞狠狠瞪了任驕明一眼,隨即放下盒飯,走到氣得渾身緊繃的楚商絡身邊,從口袋裏拿出濕巾,抓住楚商絡滿是泥土的手,面帶笑容的一根根擦拭著楚商絡的手指,“這個季節手要擦幹凈,不然皮膚容易裂開。”

任驕明盯著倆人握在一起的手,臉色越來越冷,神色陰沉。

陸聞瞄了一眼不速之客,將楚商絡的手指一根根擦得白白凈凈,他輕輕摩挲著楚商絡修長的手指,看到上面有個細小的傷口:“商絡,你這裏被水稻割破了?”

楚商絡抽回了手,目光望著門外。

陸聞回過頭,發現任驕明已經走了。他再去看楚商絡微紅的眼,心中微微嘆氣,心裏有別人這件事是怎麽藏也藏不住的啊。

任驕明回去的路上,臉色陰郁。

他聽到陸聞那聲“商絡”後,他就離開了。

那一刻他心中生出了一股沖動,如果他再不離開,他一定會去掐斷陸聞的手。

這樣不該有的情緒,二十多年從未有過的情緒,令任驕明壓抑,壓抑的他想打人。

這些年來他一旦壓力大了,過於克制而心臟超了負荷,他就會通過打架疏解壓力。

這幾天以來,躁郁的情緒不斷瘋長,不知不覺他就把車停在了楚商絡送給他的拳館門前。

他來過這裏幾次,楚商絡並不知情。

此時拳館門外人流湧動,他看到牌匾已經被換成了火鍋店,一些拳館裏還沒來得及處理的沙袋木樁被堆在了店門外。

隨即他看到了在木樁中掛著的一對殘破不堪的拳擊手套,任驕明沉默了一下,推開車門走過去將拳擊手套撿起來。

昨日京市剛下過一場大雨,手套裏面灌滿了雨水,隨著任驕明拿起來,雨水透了出來,打濕了他的褲子。

雨水的涼意順著西裝褲料滲透到皮膚,寒涼得任驕明指尖輕顫。

他睫毛顫動了一下,隨即任驕明扔了拳擊手套,站直了身體,又恢復了冰冷的神情。

今時今日的一切都是他想要的,楚商絡是他仇人的兒子,不心動,與他了斷關系,拿回屬於阮家的古董,他的目的達成了。

他想到那一年,他躲在櫃子裏聽到父親在外面和人爭吵,大罵:“溫正陽,楚辰東你們兩個合起夥害我,倘若我東山再起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隨後是桌椅板凳倒地的聲音,然後大火燃起。

他和弟弟躲在櫃子裏哭,等他們再出來時,就什麽都沒有了。

任驕明眼中越發的清晰起來,如今楚家的告一段落了,該溫家了。

他算計了十幾年,沒有什麽能阻礙他。

任驕明面色平靜,開車回溫家的路上,看到胡同裏幾個小混混在圍毆一個少年。

他停下了車,一邊戴上手套一邊走入胡同中,一腳踹在了一個小混混身上。

任驕明不是個有正義感的人,他做事以利為主,只是現在他太想打人了,其中緣由他隱約明白可他又不想明白。

小混混被中途躥出來發瘋的冰山美人打懵後,紛紛跑了。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向任驕明伸出手,“謝謝你,你叫什麽啊,我改天請你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