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虎視眈眈(第2/6頁)

君王微笑道:“我遇見你娘親的時候,也是差不多大的年紀。”

不知為何,邵小黎的心裏湧起了一陣惡寒。

君王緩緩地走著,道:“你那個靈呢?如何?他可聽你的話?”

邵小黎道:“當然。”

君王笑著從自己的無名指上解下了一枚金屬制成的戒指,遞給邵小黎,說道:“若是他不聽話,你可以將這個戴在他的手上,這其中蘊含著極強的精神力,可以瞬間奪去他的意志,讓他對你俯首帖耳。”

邵小黎立著不動,平靜地看著他,亂糟糟的頭發裏,那張小臉顯得有些冷。

君王道:“你愣著做什麽?莫非不相信父王?”

他們走出了甬道,光線照了過來,他們的身前是一口古井。

她忽然仰起頭,接過了那枚戒指,握在掌心,道:“謝父王。”

君王笑了起來,道:“這才是我的女兒,我知道那個靈頗具靈性,甚至能與你交談解乏,但是我們斷界城中的人從不需要這個,我們需要的,只是一柄刀,一柄可以……”

他的話語忽然中止。

邵小黎握著那枚戒指,手臂一掄。

戒指精準地砸入井中,噠地撞上了井壁,然後彈入了井水之中,戒指砸起水花的聲音在寂靜的皇城裏顯得無比清脆。

金屬的指環很快沉入井底。

她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君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微笑道:“不愧有我的血,你果然與你娘親不一樣。”

我體內流的不是你的血,是一個死去的,將軍的血。

邵小黎這樣想著,慢慢地走出了王城。

……

等在門外的寧長久看到她出來,輕輕說了一句:“回去吧。”

邵小黎小步跟了上去。

“見到蘇煙樹了?”寧長久問。

“見到了。”邵小黎說著,然後將自己在王宮中的見聞說了一遍。

寧長久輕輕點頭,關於重歲,他在書庫的書中也見過類似的記載,只是不知真偽。

血羽君道:“白頭偕老?呵,哪有這樣白癡的妖怪,要是我有那本事,我就把方圓百裏的漂亮妞兒全擄走。”

劍經之靈冷笑道:“擄走之後呢?就你這身板,怕不是要被榨得皮包骨頭。”

血羽君反駁道:“那是你沒見過我風光時的樣子,那時候我翼展好幾十丈,一腳下去,城墻都能塌下去一大片,別人對我血羽君皆是聞風喪膽,沒有不怕的!”

劍經之靈道:“我倒不像你這麽威名赫赫,反正見識過我劍法的,都死了。”

“真裝……”血羽君呸了一聲。

“重歲。”寧長久默默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邵小黎忽然道:“那個重歲一定是來抓漂亮姑娘的……老大,你一定要保護我啊。”

寧長久平靜道:“若真是如此,你或許很安全。”

“……”邵小黎鼓了鼓腮。

回到家中之中,邵小黎開始給他做飯,她盯著那只醜醜的野雞看了很久,正在考慮是把它下鍋煮了,還是施舍給那只紅頭雞。

最終,血羽君還是擁有了一副新的皮囊。

只是這只野山雞的雞腿本就有傷,邵小黎實在沒忍住,在將這副皮囊給血羽君之前,手起刀落,把那受傷的腿砍了,美其名曰給它‘療傷’。

血羽君欲哭無淚,它從斷劍中飄了出來,落到了這副缺了一只腳的山雞屍體裏,含淚使自己的神魂與其相融。

而最初相融之時,它與這具身軀有著明顯的排異反應,它咕咕地叫著,亢奮地在庭院裏用一只腳上躥下跳了好久。

邵小黎則一邊啃著雞腿,一邊看那頭野山雞在庭院裏發瘋似的亂竄。

吃過了飯,寧長久道:“學劍吧,今日教你其中最漂亮的一式。白虹貫日。”

“白虹貫日……”光聽名字,邵小黎便想象出了一道橫跨天際,宛若矯健白龍的長虹,她緊張而興奮地點了點頭,但又擔憂道:“可我之前的劍術學得也還不咋樣呀。”

寧長久道:“先學會並記住就行,對於劍術的提升不是一朝一夕的,需要在將來一次次戰鬥中砥礪。”

邵小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指了指庭院,道:“那只野山雞跳來跳去,我沒辦法練劍呀。”

寧長久道:“你只管練,若是砍傷它了,再換一副身體就是了。”

血羽君嗤之以鼻,心想就憑這小丫頭的破劍,也妄圖砍傷自己?簡直是天方夜譚。

寧長久想了想,又道:“實在不行,可以籠養。”

聽到這句話,血羽君心神一顫,立刻想到了被趙襄兒當做信鴿養,每日吃著鳥食的悲慘歲月,它立刻消停了下來,以一個金雞獨立的姿勢穩穩當當地站著,它看著邵小黎,認真道:“以後你若想練劍,本仙君可以與你陪練,寧大爺了解我,我可一直是良師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