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這一去,不知何日才能東歸!

二月二龍擡頭,春光明媚,本來是個好日子。

可是段正卻連接收到幾個“噩耗”般的壞消息。梁軍在分寧大敗,宋軍在漳浦大敗。

梁主蕭焱僅率數千騎兵逃走,而宋主趙良鈐也拋棄廣州出海逃走。

這還不算。安南的文天祥,竟然大獲全勝,立陳益稷為安南國王,同時已經派大軍北上,攻打昆明!

“廢物!可惡!該死!”

段正怒不可遏,再也顧不得風度的破口大罵。

“笨人下棋,死不顧家!笨人下棋,死不顧家!”

將領們氣都不敢喘,也不知道膘信是罵別人還是罵自己。

完了。

“元本來就不想出兵!李洛豈是易於之輩!可元太高看梁宋兩國,元可是被他們害苦了!”

段正得到消息後,原本胸腔中那顆熊熊燃燒的野心,頓時如同一盆冰水當頭澆下來,讓他完全感受不到春天的溫暖。

幾個壞消息將段正的勇氣轟的粉碎,讓這個男人一夜之間從躊躇滿志變得提心吊膽。

“撤!傳元京道(聖旨),撤軍!”一向鎮定而又謹慎的大理皇帝,終於慌了。

可是唐軍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大理軍的一舉一動,此時如何能撤的了?

二十萬大軍,加上幾萬軍奴,豈是能撤就撤的?

大理軍一動,唐軍騎兵立刻靠上來,而朱頷和楊漢明也不緊不慢的咬住大理軍。

段正撤軍速度緩慢,完全擺脫不了唐軍。而唐軍也沒有發動攻擊,就是這麽陰魂不散的跟著。

兩軍氣氛詭異的移動,連接幾天下來,大理軍士氣低落,軍心越來越渙散。

唐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麽幹能以最小的代價,最輕易的獲勝。

等到大理軍撤到大渡河,已經疲憊不堪。

“膘信,不能再撤了,再撤士氣就完了!”

大將張昌言跪下勸諫道,“我軍已經無法順利過河了,只能拼命啊膘信!”

另個一個大將高遂謀也道:“膘信,此時決戰,還能有機會。唐軍是不會給機會讓我們過河的!”

第三個大將,也是段氏族人的段炯決然道:“請膘信率領一半兵馬先過河,臣等殿後,一定要讓膘信過河!”

段正看著慌亂的兵馬,看著逼近的唐軍,痛苦的閉上眼睛,“這就這樣吧。傳元京道,分兵!”

然而,唐軍怎麽可能沒有想到大理軍會兵分兩路?

段正的命令剛剛下達,唐軍火器兵就在騎兵的保護下,逼近射程範圍,開始對大渡河邊的大理軍轟擊。

益州唐軍有兩個旅的火器兵,此時一發,簡直是死神降臨。

“放!”

“轟轟轟——”

“射擊!”

“砰砰砰——”

重炮,輕炮,火銃一起發射,金屬彈子密集如雨的傾瀉到大理軍陣中,就像一把瘋狂的鐮刀,收割著脆弱的人命。

大理軍裝備的木盾,的確對唐軍火銃有防護效果,哪怕彈子穿過木盾,再穿過他們的盔甲,也很難再殺傷他們。

可對於火炮,卻屁用沒有。恐怖的葡萄彈能夠打爛木盾,打爛盔甲,將人轟的慘不忍睹。

轟轟!

砰砰砰!

在上萬火器兵的打擊下,大理軍的傷亡超過萬人,而且陣型大亂,士氣瀕臨崩潰的邊緣。

更可惡的是,這個距離,他們的弓箭根本打不到唐軍,只能被動挨打。

再這麽下去,那就是白白送死!

“騎兵出擊!”萬般無奈的段正,只能下達了騎兵出擊的命令。

大理軍有八萬騎兵,段正當然舍不得全部投進去。但為了奏效,他一口氣投入了五萬騎兵,向唐軍火器兵發動了進攻。

轟轟轟!

唐軍火炮根本沒有退卻的意思,再次發出怒吼,大片的葡萄彈轟擊的大理騎兵人仰馬翻,死傷狼藉。

火銃兵也緊跟著發出一輪齊射。

大理騎兵的前隊,大片的騎兵墜馬,戰馬摔倒,數量數以千計,沒死的騎兵在地上哀嚎,受傷的戰馬在悲鳴,還有很多戰馬四散逃逸,猶如瘋狂。

後面的大理騎馬被擋住路,馬速根本催動不起來,一時間竟然停了了下來。

這就是大理騎兵和蒙古騎兵的差別了。

倘若是蒙古騎兵,一定是從兩翼拉開距離加速,掌控好節奏,在馬速接近最強時,對敵人發動攻擊,或者借著馬速放箭。

換了是蒙古色目騎兵,根本不會在這個距離直接進攻。就算這麽幹,他們的馬也不會在遭到打擊後停下來,他們有這個控馬的本事。

說白了,大理騎兵本質上就是山地騎兵。打山地遊擊那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可是在平野上大規模的沖鋒陷陣,他們就不行了。

八萬山地騎兵,依托大理的山林,本來絕對夠唐軍頭疼的。可是他們卻離開大理,主動進入四川,“虎落平陽”,說起來也夠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