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第2/4頁)
紅衣人當場就愣在了這裏,除了美與醜的極致碰撞外,他居然在黎風蘭的身上……看到了幾分那人的影子。
“黎扶月……”作為分身的他,自然也有過去的記憶。
實際上原主和上一世的黎扶月並沒有什麽血緣關系,黎風蘭這張臉之所以與他上一世相似,只是因為他的神魂過於強大,慢慢影響到了外貌而已。
看到這張與黎扶月有三四分相似臉,這個站在床邊的紅衣男人總算是想起了今天的正事。
——他要與黎風蘭換血。
眼前這個人再像黎扶月,都不是他。
甚至他不允許這世上還有與黎扶月相像的人存在。
程渡安面無表情地走到了床邊,接著俯身半分猶豫也沒有的直接劃破了黎風蘭的手腕。
嘶……好疼。
黎風蘭忍不住在心底裏暗罵了程渡安一下,再給這個小偷記了一筆。
一滴滴血珠從黎風蘭的手腕上滾落下來。
黎風蘭的手腕纖瘦而蒼白,鮮紅的血珠也因此分外顯眼。
程渡安看愣了一下。
就在他深吸一口氣,準備劃破自己手腕的時候,隨著“滴答”一聲,又一滴血砸在了地上。
就在下一刻,玄色的地面上忽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暗紅紋路,看上去極其詭異。
“這是什麽東西!”程渡安不由瞪大了眼睛,想要向後退去。
然而還沒等他移動,地上的暗紅色紋路就已經“發芽”,如藤蔓一般將程渡安的身體牢牢鎖在了這。
此時,躺在床上的黎風蘭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並起身坐在了床邊。
程渡安被紅色的靈力禁錮在原地,他狠狠地咬了咬牙,聲音略帶顫抖的向黎風蘭問道:“你到底是誰?”
坐在床邊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衣,當下他的衣服還有整張臉都已經被映上了紅光。
黎風蘭本就精致的五官,變得愈發明艷。甚至就連那原本猙獰的傷疤,都在此刻化作了裝飾。
他沒有回答程渡安的問題,輕輕咳嗽了兩聲,靠在床邊的花格上說:“你不是程渡安的正身。”
黎風蘭的話還沒有說完,對面的男人就用匕首朝他刺來。
然而那從地上生出的詭異藤蔓已經蔓延至男人的胸口,匕首還沒有碰到黎風蘭,他的上半身就不能再動了。
不僅如此,程渡安體內的真氣再次逆行,胸口處著了火一般的痛。
黎風蘭慢慢的站了起來,毫不費力地從紅衣人手中抽出了匕首。
“程仙君,您這樣的貴客,半夜來密光山做什麽?”黎風蘭一邊把玩匕首一邊笑著問。
紅衣人當然不會回答黎風蘭的問題,這個困住自己的陣法的存在,已經擺明了告訴他:黎風蘭知道自己的計劃。
或者……眼前這一切,根本就是黎風蘭設下的局。
“你到底是誰?!”程渡安的表情無比驚恐,他又一次問道。
男人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竟然在一點點的流失……似乎是被…被這詭異的陣法吸走了。
真氣逆行越發猛烈,紅衣人胸口處那滴心頭血好似沸騰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黎風蘭手中的匕首終於慢慢地點在了男人的胸口。
他擡起頭,笑了一下說:“我?我不過是你這滴心頭血的主人而已……”
紅衣人的手腳,在刹那間變得冰涼無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艱難了起來。
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對面人,喉嚨中發出了殘破的氣音,半晌後終於說出了那個名字:“黎,黎扶月……”
同一時間,明心宗的影殿內。
身著赤色墜玉錦袍的男人吐出了一口鮮血,本來在打坐的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男人的眉眼微微上挑,唇邊還沾著鮮血,看上去明艷而妖異。
殿內的石鈴飛快震響起來,程渡安瞥了一眼就知道,自己的那個分身出事了。
不過男人沒有時間去想分身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因為受到他的影響,程渡安本體的真氣也開始胡亂在身體內碰撞了起來。
這感覺宛若刀攪,痛苦異常,可是在痛苦之余,程渡安居然將手緩緩地按在了胸口處,緊接著笑了出來。
他的臉上痛苦與快樂交織在一起,看上去格外詭異。
程渡安害怕真氣逆行,更害怕道心承受不住逆行的真氣而碎裂。
而他之所以會笑,是因為同樣只有在這一刻,程渡安才能清清楚楚地意識到,黎扶月的道心依舊“活”在自己的身體裏。
……
程渡安是明心宗宗主最小的孩子,他從來都沒有掩飾過自己是一個有野心,甚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但可惜的是,程渡安空有野心。
他的靈根實在太平庸了,就算拿丹藥當飯吃,結嬰之後程渡安的修為還是徹底停滯不前。
程渡安一直想,要是自己出生在普通人家,不曾接觸修真,或者不是明心宗宗主的兒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