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3/3頁)

好不容易找到正確的路,還沒等他走出兩步,他沒見到蕭明淵安排的人,卻見到了鏖兀的士兵。

他們就像一堵鐵墻,不遠處立住,擋住了阮久的去路。

阮久牽著馬回過頭的瞬間,夜風迎面吹來,吹動赫連誅手中火把的火焰。

火星四散。

赫連誅沒帶多少人,光是他自己站在那裏,就足以讓阮久十足驚慌了。

他……他給赫連誅下了藥的,不傷身體的、一點點蒙汗藥,足夠赫連誅一覺睡到明天中午的。

他怎麽……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阮久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想要翻身上馬,卻不想匆忙之中沒握緊韁繩,又踢疼了馬匹,他隨手牽來的馬匹,竟然拋下他逃走了。

阮久站在原地,看這赫連誅,再往後退了一步。

他當然看不見,赫連誅抓著火把的手,隨他每後退一步,就握緊一分。此時赫連誅的手上青筋暴起。

阮久簡直欲哭無淚,他才逃出來不到一刻鐘。

*

直到被赫連誅用腰帶綁住雙手,像扛獵物一樣扛回去的時候,阮久還在想,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他明明是親眼看著赫連誅喝了酒的,他還喝了兩壺,怎麽會一點用處都沒有?

重新回到皇帳裏,赫連誅把阮久丟到他離開時坐的位置上。

“你不是去幫我拿醒酒湯嗎?醒酒湯呢?”

“我……”阮久被綁著雙手,蹬著腳往後退,被他眼底暴虐的神色嚇得開始語無倫次,“沒醒酒湯了,我出去……摘菜……采藥……”

赫連誅在他面前蹲下,雙手扶住他的腦袋:“梁國與鏖兀的婚禮,都有個最要緊的事情,你沒做完這件事情就想走,怎麽能算是成親?”

“啊?”阮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麽事情?”

這回赫連誅一口就把他還沒愈合的唇角傷口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齒之間彌漫開來。

阮久吃痛,才含含糊糊地喊了一聲“疼”,赫連誅同他分開。

“那你咬我,你咬我。”

阮久搖頭:“我不咬,我不是狗。”

赫連誅問他:“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恨我?你是不是為了給梁國報仇,才來和親的?”

赫連誅把他翻過來按住,每問他一句,就打他一下。

“我給你挑孩子的時候,你跑去找蕭明淵。”

“我在路上追你的時候,你還是去找蕭明淵。”

“我都穿著喜服在這裏等你了,你還要去找他,還要去梁國。”

“你是不是恨我?你是不是梁國故意派來折磨我的?”

阮久平生沒被人這樣打過,就算是他爹教訓他,從來打的都是手板。

哪有……哪有……

偏偏阮久被綁著手,動彈不得,只能趴著任打,連辯解都說不清楚:“我又不是故意……我都跟你說過了……”

赫連誅捏著他的後頸,把他提起來:“你是誰的王後?”

“鏖兀……”

“我的。”赫連誅壓住他,看著他的眼睛,強調了一遍,“我的。”

四目相對的時候,阮久看見他眼底不正常的血紅。

他是不是把蒙汗藥下錯成別的什麽?

偏偏這藥還是他自己下的,阮久往後躲了躲,簡直是自食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