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3/5頁)

阮久沒辦法,只能拿了錢給他,送他離開。

幾天之後,赫連誅派去查探的暗衛前來稟報,那個老太監一直往西走,找了個小牧場就住下來了,沒有任何異動。

赫連誅不再管他,也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阮久。

而後暗衛又呈上來一個染了血的包裹,裏面是幾本書。

“那時候在溪原城,大王下令,將溪原城上下都圍起來。一個小隊正巧遇見了柳公子,僵持之際,一個新來的士兵一時失手,誤發了箭,把柳公子誤殺了。”

“那個小隊害怕被怪罪,於是把屍首拖走,草草掩埋,隱瞞事實。前幾日他們喝了點酒,才把事情說了出來。那幾個人已經按照軍紀處置了,這是柳公子留下來的行李。”

赫連誅捏著包裹一角,掀開看了一眼。

書卷上也都是血跡,那暗衛道:“據說柳公子臨死前,有一句話留給王後,臣等不知道該不該稟報王後,所以先來請示大王。”

赫連誅不悅皺眉:“他說什麽?”

“他說,如果王後有朝一日回國省親,求王後一定不要跟他母親說,他是這樣死的,只須跟她說,自己是病死的,就好了。”

赫連誅沉默,那暗衛不明白他的意思,出聲詢問:“大王,要告訴王後嗎?”

赫連誅搖頭:“不用,別讓他知道柳宣死了。”

“是。”

暗衛領了命要下去,才走到門前,忽然又聽見赫連誅道:“慢著。”

赫連誅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最後竟道:“告訴他,簡單地說兩句就行。”

“是。”

暗衛再次領命下去。

他不知道赫連誅為什麽忽然改變了主意,其實赫連誅只是由柳宣想到了自己。

柳宣騙過阮久,他也騙過阮久,阮久每次都很生氣。

他不能再騙阮久了,就算真的很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情也不行。

柳宣就是前車之鑒,赫連誅應該學聰明一些。

那暗衛很快就回來復命了。

“王後沒說什麽,只是嘆了口氣,說了一聲‘知道了’,就和烏蘭大人一塊兒丟豬骨頭玩兒了。”

赫連誅頷首,同樣也應了一聲:“知道了。”

他皺了皺眉,忽然捕捉到一件令人不悅的事情:“王後和烏蘭在一起?”

暗衛不解:“大王,烏蘭大人不是照顧王後起居的人嗎?他和王後在一塊兒,有什麽奇怪的?”

上次那件事情,赫連誅應阮久的要求,沒怎麽為難烏蘭,讓他下去寫了份陳情書,把這些年的事情說清楚了,也就算了。

而且赫連誅親政之後,直接就把烏蘭和格圖魯兩個人的後妃名分給拿了,他們兩個現在就是普普通通的鏖兀官員。

這樣的結果阮久很滿意。

但其實,赫連誅心裏還是不太高興,阮久這樣護著烏蘭,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實在是令人無奈。

赫連誅想了想,道:“這幾天讓烏蘭和格圖魯把手上的事情對調一下。”

“大王的意思是?”

“讓格圖魯陪著王後,讓烏蘭去做格圖魯的事情。”

“格圖魯大人做的事情,恐怕……”

“恐怕什麽?烏蘭總是做這些照顧人的事情,往後連老婆都娶不到,傳我的旨意,說我是為了他好,讓他去帶帶兵。”

“那格圖魯大人……”

赫連誅假公濟私,卻仍舊振振有詞:“格圖魯總是打打殺殺的,不會照顧人,以後娶了老婆,也不懂得照顧,老婆遲早要跟人跑了。這也是為了他好。”

“大王英明。”

說起阮久的事情,赫連誅不免還有些孩子氣和幼稚的展示欲:“等你娶了老婆,你就知道了。”

暗衛:雖然不太明白,但是覺得大王厲害極了,真不愧是少年老成的鏖兀大王。

*

於是第二天,烏蘭和格圖魯就調換了崗位,烏蘭領兵巡邏,格圖魯窩在阮久身邊,給王後端茶倒水,照顧王後的飲食起居。

阮久趴在榻上,看著格圖魯捏著手指,穿針引線,覺得樂不可支。

“不對不對,是這樣的。”阮久坐起來,從他手裏接過針線,搓了兩下,睜大眼睛,一動不動地開始穿針。

格圖魯好奇地看著:“王後,我試過了,真的進不去。”

“你別說話。”阮久有些惱了,“你一說話我就對不準了,烏蘭每次都弄得很好,肯定是你不會。”

“放屁,這東西就是進不去。”

“好啊你,你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阮久把針線塞還給他,“今天之內必須給我弄進去,不然治你的罪。”

赫連誅剛進來的時候,就聽見阮久正在發“王後脾氣”。

他很滿意,王後和後妃就是應該這樣相處的。

但是下一刻,阮久就又和格圖魯湊到一塊兒去了,因為研究的是針線,湊得還格外地近。

阮久捏著他的手:“不是這樣的,你看我,烏蘭是這樣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