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只軟啾(第2/4頁)

他將紙牌往桌上一丟,霍然起身,扭頭進了內室。

格圖魯無比後悔自己問了這樣一句話。

他的點心還在裏面,看樣子是拿不出來了。

嗚嗚嗚,還我點心——

*

送走了客人,阮府也要開飯了。

阮老爺與阮夫人到飯廳時,阮久正趴在椅子上,把自己受傷的手展示給哥哥阮鶴看。

他委屈巴巴地說:“疼死了,足足打了一百下呢。”

阮老爺瞪大眼睛,吹起胡子,明明就才十下,一下都沒多打!

阮久行啊阮久,胡編亂造、博取同情有一手!

這時阮鶴也看見爹娘來了,摸了一下阮久的耳朵安撫他,隨後起身行禮。

阮久回頭,有些心虛,也有些生氣,跳下椅子,躲到兄長身後。

阮老爺在主位上坐下,瞪了他一眼:“你不吃飯了?還是在外面喝酒喝飽了?”

飯桌上,阮久用受傷的左手扶著碗,右手握勺,一邊委屈,卻也不忘一口一口往嘴裏塞飯。

畢竟是自己親生的,阮老爺見他這副傻樣,也沒忍住要笑。

阮久眼珠一轉,碰了碰身邊的兄長的手肘:“哥,我要吃丸子。”

“好。”阮鶴擡手給他夾。

阮久又道:“要搗得爛爛的。”

“好。”阮鶴對他,無有不應。

不多時,阮鶴將碗推到他面前:“吃吧。”

“還要澆點汁。”

“還要什麽?你一並說來。”

“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見半點肥的在上頭。然後還要十斤肥的,不見半點精的在上邊……”

阮鶴無奈:“你又去說書攤上聽《水滸》了?”

阮久哼了一聲,揚著下巴,看向阮老爺。

你打我,我的手不方便了,我就使喚你最愛的大兒子。

阮老爺表情扭曲,一攥拳頭,把手裏的竹筷折斷。

逆子!氣煞我也!

*

一頓飯吃得好笑。

飯後飲茶,阮老爺將茶盞往桌上一放:“小久,跟我來書房。”

這時候阮久才知道害怕。

他以為白天的事情,打了手板就算過去了。

再說了,那蕭明淵和赫連誅都送了錢過來了。

吃飯時,他也沒有使勁使喚兄長,也就是讓兄長給他夾了兩三回——或許是五六回,當然也有可能是十幾回的菜。

但是阮鶴一向寵他,絕不會生氣,這一點他有自信。

阮久緩緩起身,給兄長使了個眼色。

阮鶴接收到訊號,笑了一下,握了一下他的手。

——沒事,去吧。

阮久跟在父親身後,再一次進了書房。

那個軟墊還擺在正中,阮久下意識要過去跪下,阮老爺咳了一聲:“不用跪了。”

阮久聽見這話,哧溜一下,無比順滑地就站起來了。

他開始拓寬思路,說不準這回老阮頭是為了他用一份布匹、掙了兩份錢的事情,要獎他呢。

阮久,別緊張,你可以的,相信自己,快先想一下獲獎感言。

這頭兒,阮老爺回身,面對著他:“白天打你,是為了你在外面喝酒的事情,以後不許在外面喝酒。再有下次,你一整年都別想出門。”

阮久點點頭:“知道了。”

阮老爺見他這副模樣,微微翹起嘴角:“八皇子與鏖兀使臣送過來的錢,既然是你掙回來的,那就給你花。”

阮久一怔,隨後不敢相信地“哇”了一聲,熱熱切切地貼過去,挽住他的手臂,眼裏發出金銀閃爍的光芒:“爹,你是散財童子轉世吧!”

阮老爺不悅皺眉,阮久拍拍嘴,改了口:“財神爺!”

“不是什麽大錢。”阮老爺不放心,再囑咐了一句,“但是往後不準喝酒。”

阮久使勁點頭,比剛才誠心得多:“明白明白,我的明白!”

“沒事就回去吧,還能清點一下你的‘財產’。”

阮久高高興興地向父親道了一聲“晚安”,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回頭道:“爹,能不能把我的武功秘籍還給我?”

阮老爺“慈愛”地看著他:“《易筋經》、《洗髓經》,還有《少林十八銅人》?”

阮久乖巧點頭:“對。”

阮老爺的“慈愛面具”出現一絲裂縫,他竭力保持語氣的平靜:“這位逆子,為父建議你,在為父無師自通,練成‘手板大法’之前,馬、上、出、去。”

話音未落,阮久奪門而出。

*

阮久沖出書房,卻一腦袋撞進阮鶴懷裏。

原來阮鶴就在外邊等他。

阮鶴輕笑:“跑這麽急做什麽?爹又要打你?”

阮久篤定道:“要不是為了養活我們,爹不得不做生意掙錢,沒準他現在已經稱霸武林了。”

書房裏傳來阮老爺的咳嗽聲,阮久一激靈,連忙拉上兄長逃跑。

回了院子,阮久熱情邀請兄長參觀自己這一天新增的巨額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