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6/6頁)

高梓寧一臉喪氣地被趕走了。

“我就過來看看,人沒事兒就行。”徐昭若笑著道,“比賽加油啊,你們都是重點關注對象。”

江雲邊開門的才發現周叠趴在桌子上,衣服都沒換又準備睡覺。

江雲以生病的時候也喜歡耍賴皮,什麽都不肯動,往哪一趴就能睡個天昏地暗。

他把買好的東西放自己桌面上,去叫周叠:“先把東西吃了再睡。”

周叠懶洋洋地睜開眼睛掃了他一眼,然後扭過腦袋,沒動靜。

江雲邊忽然get到了班裏的女生為什麽在班服上給這人畫貓耳朵了。

又懶又傲脾氣還壞,嬌氣得不行,真是貓主子。

但他哄妹妹習慣了,習慣性地放低語氣順手摸了摸周叠的腦袋:“吃完擦個身子再睡,乖。”

趴著睡的周叠沒想到自己會被揉頭頂,側過了臉看著身側的人。

江雲邊尷尬了一下,連忙抽回手。

……他跟周叠什麽關系,就能又摸頭又哄的。

要是自己生病被人這麽對待,他能立刻跳起來跟人大戰三百回合。

可跟前的周叠卻慢悠悠地坐了起來,看著他。

江雲邊抄起手,擺出威脅:“你信不信我親自拿毛巾給你擦身?”

就以周叠這脾氣肯定會拒絕。

“嗯,外面掛著藍色的是我的,去吧。”

江雲邊:“……”你是不是生病燒壞腦子了?

周叠就坐在椅子上淡然地看著他,沒說話也沒其他表情,他不舒服的時候眉眼少了那股拒人之外的冷淡疏離感,意外地有些溫順乖巧。

……不就是擦個身子,大男人誰怕誰!

江雲邊出去就把他的毛巾洗了拿進來,周叠已經坐在桌子上,把白粥打開了。

他忽然覺得這麽認真的自己倒真挺傻逼的,周叠估計就逗他玩呢。

回頭想把毛巾放回去,又聽見那人問:“不擦嗎?”

周叠聲音是啞的,生病時自帶溫順buff加成,聽起來像是眼巴巴在等罐頭的貓咪低低地喵了聲,江雲邊不去反而有點無良主子戲耍寵物的既視感。

他把毛巾疊好,放到周叠面前,一臉我不會再容忍你的表情:“自己來。”

周叠視線從他的眼睛落到手腕,沒什麽感情地哼了下,拿過去擦了。

真難伺候。

江雲邊在心裏把他小罵了一頓之後,打開了自己的衣櫃,打算去沖個澡。

周叠看著他那件潮濕的外套,盯了一會兒:“你外套濕了。”

江雲邊頓了下:“我知道。”

周叠聽出了他話裏的敷衍,看著他:“你不知道。”

篤定得讓江雲邊有一瞬理虧得錯覺。

“你聞不到嗎?”周叠微微偏頭,“有信息素的味道。”

江雲邊第一個反應是我不在易感期,之後才回味過來今天早上被主唱蹭了脖子。

“……我草。”他擡手嗅了嗅,發現身上只有很淡的松香味,不仔細聞其實沒多少。

他怎麽對同類的信息素感知變弱了?

江雲邊脫下外套,嗅了嗅自己後頸的位置,

空氣中薄荷的淡香叢生蔓延,周叠松開了手,不由自主地用舌尖抵了抵前齒。

他總是那麽不設防。

洗完澡之後,江雲邊檢查了一遍傷口,確認沒什麽大礙後翻出了自己的行李箱,把一個小電鍋拿出來。

他又去打了熱水,把藥放到周叠跟前:“吃完好好睡一覺。”

周叠放下勺子,擡頭:“不能睡。”

“誰拿槍指著你腦門不讓你闔眼了?”

“要去跑兩百米。”

“大哥,你早上是發燒啊,不是打了個噴嚏。”江雲邊服了,“下午還去跑兩百米,你怎麽不去跟人拼命?”

周叠抿著唇角,像個被訓話的小孩,低頭用勺子戳了戳粥:“……他們不是賭我贏嗎。”

江雲邊沉默了。

在他的記憶裏,周大少爺開學就擺著冷酷臉,一副“爺是高嶺之花爾等凡人不配”的臭臉,弄得班裏一群人只敢悄悄舔言不敢搭話。

但其實這人為了讓母親安心,撒謊說他有很多朋友,生病了還把人家的玩笑記在心上。

如果說之前揉他腦頂是出於本能,那江雲邊現在就真的想摸一摸他的頭發了。

這人要是個Omega,估計在剛才能擊中他的心臟了。

“很可惜,辯駁無效。”江雲邊把床上的班服取下來,“下午讓我在操場看到你,我就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