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哇校服(第2/3頁)

趙平澤嘆道,“那我應當比你早一些,正月就會入京。”

卓遠指尖輕叩杯沿,“早晚皆宜。”

趙平澤笑了笑,兩人仰首飲盡杯中。

趙平澤一面斟酒,一面道,“你看看我女兒,小棉襖一個,特別貼心,我終日都想陪著她,看著她長大,每日都看不夠似的。”

卓遠笑,“我也有個外甥女,小棉襖。”

言及此處,趙平澤問起,“清之,你年紀也不小,什麽時候成親?”

卓遠微微頓了頓,淡聲道,“我父兄都戰死沙場,興許下一個就是我。我見過府中太多生離死別,暫無成親打算。我家中的孩子多了,照顧都照顧不過來,他們同我親生孩子並無區別。”

趙澤平愣了愣,既而笑道,“是我糊塗了,來,這一杯祝你早日凱旋。”

卓遠輕嗤,“都祝我凱旋了,這麽著急走?”

趙澤平嘆道,“你不知道啊,家中管得嚴,我是偷偷出來見你的,沒有事前報備,若是讓我夫人誤會了,我得花多少工夫解釋?得不償失。”

卓遠輕哂。

兩人相互笑了笑,再度舉杯。

“恭平,等回京中,再去拜訪你和嫂子。”臨上馬車前,卓遠同趙澤平道。

趙澤平拱手,“清之,諸事順遂!”

“承你吉言,京中見!”

“京中見!”

……

一場冬雨,京中的天氣似是瞬間涼上了幾分。

十一月上旬了,許是再有幾日就要落雪。

午睡起床的時候,桃桃有些賴床,小五和小七都穿好了衣裳,桃桃還是不肯起來,迷迷糊糊喊著舅舅,沈悅知曉她是想卓遠了……

府中幾個孩子都很想念卓遠。

前幾日做玉米清之的時候,三個人圍在一處,都在搶著給舅舅和六叔貼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樂此不疲。

她忽然意識到,孩子們需要一個傾訴途徑。

於是,她請他們分別畫出自己心目中的舅舅和六叔。

小孩子的畫,自然都是天馬行空。

但即便是信手塗鴉,也都是建立在自己想法上的,所以,她請每個寶貝都拿著自己的畫,說說自己心目中的舅舅和六叔是什麽模樣……

孩子的世界總是單純而美好,有時候只是簡單的線條,但知曉出處後,都會有意外的收獲。

沈悅細心聽完,無論是對卓遠,還是寶貝們,都有了更多的認識和理解。

寶寶們在講述的時候,她亦在一旁做了記錄。將孩子們說的話,做為對畫作的輔助理解,記錄了下來,夾在一處,請人送去驛站,送至卓遠處。

卓遠收到,許是一份意外,卻又厚重的禮物。

彌足珍貴。

……

從皮州離開,前方便是荷城。

在荷城的時候,副將說,京中有書信送來,走得是驛站。

驛站?

卓遠微楞,忽然想起前兩日沈悅的紙箋,說小五、小六和小九一起做了玉米清之,還畫了心目中的舅舅,因為畫不小,不便走信鴿,會讓驛站寄送。

他沒想到這麽快,也這麽厚。

有三個信封。

第一個信封上寫得是桃桃。

卓遠嘴角忍不住笑了笑。

拆開信封,才見信封裏不止一幅畫,然後還有一封信。

信上是沈悅的字跡。

畫上,則是畫了一堆紅色的大圓圈,還有豎線,他仔細看也看不清楚,究竟畫得是什麽。但卓遠還是饒有興致看了許久,直至實在費解,才拿起一側的紙箋。

上面是沈悅連貫後的批注。

—— 舅舅會讓我坐在他肩膀上,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舅舅會帶我去街上吃糖葫蘆,畫上畫的就是糖葫蘆啊,我想舅舅回來和我一起吃糖葫蘆了。我想到的舅舅,是一顆一顆的糖葫蘆……

卓遠嘴角微微揚起,喉間卻是輕輕咽了咽。

他也想桃桃了。

再拆開的,是寫了小七的信封。

小七畫的,應該是一個碗,他忽然猜到,是藥碗?

還有一個,是杯子?

目光遂朝一側的批注看去。

—— 我經常生病,六叔經常哄我吃藥。六叔給我說,我同我爹一樣,是男子漢,不怕吃藥才對。還說他小時候也怕吃藥,我爹就這麽給他說。他說等我長大了,病好了,就不吃藥了,和他一起喝酒,我想快點長大。

卓遠鼻尖微紅。

最後一個,是小五。

卓遠指尖微微滯了滯,小五的信封很厚,他拆開看時,裏面有很多張畫。

小五年紀最大,畫得也最像。

畫裏,有一幅是魚;有一幅是木劍;有一幅是太陽……

卓遠目光看去。

—— 六叔同我烤過魚吃,烤得一點都不好吃,但我還想和六叔一起抓魚,烤魚。六叔不讓我舞劍,但是我很喜歡,他偏不讓,我只好讓卓夜給我做了把木劍,我想有一天能夠和六叔一樣堂堂正正比劍;想到六叔,還會想到太陽,他脾氣臭的時候,和夏天一樣,討厭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