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筆仙

許嘉寧要加入林初穗的筆仙遊戲,陸甜白崇拜他、崇拜得要死,自然也跟著也加入了進來。

陸馳生怕自己妹妹被假洋鬼子拐走了,也只好留下來一起玩。

陸甜白是生活委員,有教室門鑰匙。

晚上九點,他們順利避開了學校監控,順利進入了教室。

原本漆黑空蕩的教室,因為湧進來一幫大小子,氣氛倒也沒那麽恐怖了。

陸馳從書包裏取出了幾條紅領巾,遞給大夥兒:“正道的光,戴上保平安。”

林初穗接過紅領巾,工工整整地給自己系上,順口評價:“迷信。”

“你還真敢說,到底誰迷信啊!”

許嘉寧在國外長大,從來沒有戴過紅領巾,學著他們系紅領巾的手法,不過總是系不好。

陸甜白走過來,熟練地幫他系了紅領巾:“要這讓繞過來。”

許嘉寧笑道:“謝謝,陸白甜。”

“不謝。”陸甜白老臉一紅,羞澀地說:“順便,我叫陸甜白,不是陸白甜。”

“抱歉。”

陸馳翻了個白眼,一把將妹妹拉回自己身邊:“不準和他說話!”

“為什麽?”

“他壞得很!”

“才不是。”

許嘉寧沒理會陸馳對他的敵意,看了眼手表的時間,現在還早,他索性坐回自己的位置,打開了手電寫作業。

陸馳和章承宇對視了一眼,火速拿出練習冊,一人一邊夾著許嘉寧。

許嘉寧用身體擋著練習冊,不讓他們抄到。

“哇,你這也……太小氣了吧。”

“大家都是同學,等會兒還要一起玩遊戲,現在先聯絡一下友誼唄。”

“我不用作業聯絡友誼。”許嘉寧平靜地說:“我的作業,是經過我腦力思考的產物,有知識產權,想要得到我的授權,需付費購買。”

陸馳:“你爸都傍上林初穗的媽媽了,你還缺錢嗎?”

許嘉寧:“不缺,但這是原則問題,任何經過腦力思索的東西,都有價值,你們想要,就要用同等價值的東西來交換。”

陸馳和章承宇面面相覷,最後望向林初穗:“初哥,你帶錢了嗎?”

“作業可以抄,但絕對不花錢買,這是我們抄作業界的底線。”

“我們抄作業界還有底線?”

“必須有。”

林初穗下筆如神,分分鐘就寫完了一張英語試卷,又馬上拿出了語文練習冊,刷刷刷地寫了起來。

“牛逼哎初哥,做得這麽快。”

“初哥當然牛逼。”

陸馳低頭看了看自己語文練習冊上的空白,問她道:“那個……老夫聊發少年狂,下一句是什麽來著?”

林初穗順口道:“一樹梨花壓海棠。”

陸馳品了品,覺得沒毛病,於是寫了下來。

許嘉寧皺眉,擡頭問林初穗:“你確定?”

“對啊,不然咧。”

許嘉寧嚴重偏科,語文才剛剛及格,尤其是古詩詞背誦,爛得撈不起渣渣,索性便在練習本上寫下了“一樹梨花壓海棠”。

陸馳又問道:“‘小樓一夜聽春雨’下一句?”

林初穗:“一枝紅杏出墻來。”

許嘉寧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於是隨口問了句小時候背過的詩詞——

“那‘舉杯邀明月’下一句?”

林初穗不假思索:“奈何明月照溝渠。”

“長亭外,古道邊?”

“一行白鷺上青天。”

許嘉寧:……

他當即劃掉了剛剛寫下來的那幾句古詩詞。

居然信了這個渣渣的邪!

他回頭看了看陸馳和章承宇,他們毫無懷疑地寫完了古詩詞填空。

這群學渣,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抄。

許嘉寧決定和他們保持距離。

林初穗將古詩詞的小本地給了許嘉寧,好為人師地教導他:“沒關系,古詩詞就是熟悉的過程,你在國外長大,以後多積累就好了。”

許嘉寧忍耐著,對她禮貌一笑:“我有個F開頭的單詞,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閉嘴吧。”

*

剛過九點半,章承宇的媽媽就打電話過來了,問他為什麽還不回家。

而許嘉寧也到了睡點,開始呵欠連天了。

林初穗思忖了一下,等到零點,的確是有點勉強。

筆仙遊戲,應該是天黑就可以玩了吧,不用拘泥於非要午夜時分。

“行了行了,我們開始吧,早點結束,各回各家。”

陸馳問:“不等到0:00,會有效果嗎?”

“我爸睡得早,估摸著零點他都夢周公了,現在正好合適。”

林初穗從書包裏翻出一張大的A3紙,攤平了放在書桌上,然後按照網絡上的教程,用鉛筆在紙上寫下了“是”和“否”兩個字。

“誰先來?”她望向眾人。

許嘉寧道:“我不太會,現看你們玩一遍。”

陸馳和章承宇面面相覷,合力把一臉呆萌的陸甜白給推了出來:“妹妹來,她最喜歡玩恐怖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