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那禦膳房的庖長見了……(第2/2頁)
“小心——”
李鶩話音未落,李鹍就叫起來:“燙!燙!”
他張大嘴巴,兩只蒲扇般的大手拼命往嘴裏扇風,滿臉委屈地看著李鶩。
李鶩白他一眼,說:“我看再被燙一百次,也長記‘性’。”
李鹍好容易把嘴裏的面條咽下,望著桌上的菜卻沒立即動筷,那張一貫天真無憂的臉上‘露’失落的‘色’。
“幹什麽?還說得?”李鶩挑眉道,“非要挨一筷子才能吃得下去?”
“沒生我……我就是想,就是想……”李鹍委屈巴巴地看向李鶩,“豬豬就好要是……”
李鹍的話讓桌上陷入緘默。
李鶩好容易恢復常態的面龐又被凝重覆蓋。
李鵲見狀,夾起幾根面條放到面前吹吹,慢慢送進嘴裏,用上揚的音道:“大哥的手藝一如既往,連碗素面都能做得如此鮮美,果然聰慧之人三百六十行裏,行行都聰慧。要是大哥初一興起做廚子,想必如今的分店已經開遍大燕。那禦膳房的庖長見大哥的手藝,也得心甘情願到頭就拜——”
“行行——”
李鶩忙叠地打斷他這一半會見到頭的吹捧。
“禦膳房的庖長做飯怎麽樣我知道,但老子做廚子就屈才……”李鶩挺起胸膛,“再怎麽的,老子也得是詩人。”
李鵲立即用力鼓掌。
三兄弟閑聊一會,互問近況後,話題轉向嚴肅的軍議。
李鶩將自己的計劃向李鵲一一道,李鵲根據自己的經驗而查漏補缺,知覺,桌上的茶冷,帳外透進來的天‘色’也漸漸暗。
李鹍知第幾次打一響亮的哈欠後,李鶩站起來,說:“……今天就到這裏吧。今兒早點睡,明早我帶附近轉轉。”
“行,大哥也早點休息。”李鵲站起來。
“一起睡三弟,挨著我要……”李鹍久未見到李鵲,罕見地起粘人精。
李鶩說:“們兩兄弟敘敘舊,我走一步。”
等李鵲想辦法將李鹍打發,李鶩撩起帳簾走去。
他口想一會,聽著身後帳篷裏傳來的打鬧,片刻後,擡腳走向安頓方氏的帳篷方向。
方氏的帳篷裏點著一盞小燈,兩武官百無聊賴地站一旁,方氏坐桌前,情恍惚地注視著跳躍的火苗。
見到李鶩,兩武官行一禮,退帳外。
“知道我請來這裏做什麽的嗎?”李鶩問。
“……如果是想用我來要挾他,那就想錯。”方氏音暗啞,“我並沒們想得那麽重要。”
“我已經知道,雀兒宰府的候,是幫助他逃跑的。”李鶩她對面坐下來,擡手給自己倒一杯茶,“什麽?”
方氏沉默片刻,說:“血債血償,天經地義。”
“那傅玄邈手裏的血債,是是也該血償?”
方氏無言,情隱忍。
“的眼睛是怎麽瞎的?”李鶩換話題。
以他們明面上的關系,是怎麽都該進行如此私人的話題的。
但話題中的兩人都心知肚明,約而同地選擇無視這種違。
“一跟我一起長大的人死去後,悲傷過度,慢慢哭壞的。”
“他是誰?”
“府上的一馬夫。”李鶩沒有追問,方氏卻給更多的回答,“……他是一粗中有細,行事隨心但失善良的人。他嗓很大,但是乎的人面前,總是輕細語,生怕嚇到對方。他一生沒讀過書,只會我的名字。他看著粗枝大葉,實則心思細膩,想得往往比我更多,更周全。”
李鶩沉默語地聽著。
方氏依然保持著面龐上的鎮定,音卻逐漸產生微弱的顫抖。
“他馴馬很有一手,是四裏八鄉有名的馴馬人,他還很是手巧,能把朽木變成栩栩如生的各種小玩意。他曾送我一照著我雕的小人兒,我眼盲之後……再也找到,把它弄丟……”
方氏停下來,用幾次深呼吸來努力平息紊‘亂’的呼吸。
帳內寂靜無。
李鶩眼前浮現一模糊的形象,那人吊兒郎坐馬車上,同路過的熟人笑著打著招呼。
過半晌,他說:“既然是後天哭壞的,應該還能治好才對。明天我給找大夫來看看。”
“必。”方氏冷靜下來,平拒絕李鶩的提議,“……說罷,大費周章將我接來,想要我做什麽?”
“那就回答我前的問題,”李鶩直視她黯淡無光的雙眼,說,“血債血償,天經地義。如果犯下種種血債的,是傅玄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