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你我之間,”他……(第2/3頁)

“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長相,不知道生娘——就都能在天內找出,你以為白家是神仙啊?”李鶩說。

“那娟兒是咋個……”

“找韓逢月不知道有有的孩子難,找個長得像韓逢月的孩子還不簡單?”李鶩滿不在乎道,“天下那麽多流浪街頭的乞兒,更別說因為傅玄邈遭的孽,京畿附近的五州到處都是孤兒——白家從中尋一個相貌陰柔的孩子不費吹灰之力。”

“孩子不是韓逢月的?”牛旺大驚失‘色’,“師父,你就不怕他們發現,然後一怒之下毀約轉過攻打我們啊?”

“怕怕那還幹什麽大事?趁早回家抱著孩子熱炕頭。”李鶩不屑道,“你最親近的人了,現在好不容易發現了他留下的唯一血脈,你是想坐實件事情,還是推翻件事情?現在比任何人都想證明娟兒是韓家血脈的人——不是我們,是韓逢年。”

李鶩篤定地說:“只要他心裏麽想,就總能找到理由解釋我們‘露’出的馬腳。”

“不愧是師傅!”牛旺心服口服道,“是藝高人膽大,我還有得學呢……”

頓了頓,牛旺忽然想到什麽,又說道:“娟兒還小,不會說什麽不該說的吧?”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娟兒不小了。”李鶩說。

他又想起第一次到孩子的情景。

她堅毅的目光和一往無前的決絕神‘色’,讓他毫無後顧之憂地冒險。

“我想去。”她回答了李鶩的題。

他的是,“你願不願意去”,她回答的卻是“我想去。”

那一刻,李鶩就知道,是他要找的人。

回到主帳後,他一撩開門簾就看還桌子高的娟兒正踮著腳尖,努力收拾整理韓逢年留下的茶盞。

“行了,活兒不用你做。”李鶩說。

娟兒不多話,默默放下了茶盞,乖巧站在桌前。

“再過日,你就要離開裏,前往東都了。”李鶩說,“你後不後悔?要是不想走,我還能想辦法把你留下。”

“不後悔。”娟兒毫不猶豫道。

“為什麽?”

“我不想再餓肚子了。”娟兒擡起頭,直直地看著李鶩,“我不想再做乞兒,受人欺負。”

個年僅五歲的小女孩眼中閃耀的火光,是強烈的決心——

李鶩透過那雙眼睛,想起一開始被沈珠曦吸引,是她身處絕境不放棄的那份堅韌。

“好,機會我給你。”李鶩說,“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三後,李鶩收到韓逢年的信。

又過了兩日,李鶩帶著信任的親兵深入武英腹部,在東都和武英節度使淳於安進行了首次會面。

會談一開始在武英軍軍營裏進行,氣氛劍拔弩張,談著談著,連同樣參加會談的韓逢年弄明白,嚴肅的軍議桌怎麽就變成了劃酒拳的酒桌。

聯盟的事兒被兩個千杯不倒的酒豪拋到一邊,日出時後,雙方各自的人扶走醉得東倒西歪,人事不省的首領。

李鶩和淳於安昏睡了一天一夜後,第三日帶著宿醉殘留的頭疼對飲一壺菊花茶,並且感慨年輕不在。

兩人用一個時辰討論各地酒釀的優劣,一個時辰交換各地風土人情的看法,半個時辰發表各自對女人的喜好,一炷香時商量聯盟事宜——接著就把完整協約的事情扔給了雙方的智囊團,勾肩搭背地外出找酒喝去了。

青鳳軍和武英軍的聯手公布以後,在建州內部引發極大震動。原本立場就不堅定的兩面派更加搖擺,不少州府都采取了按兵不動的態度。

打李鶩容易,打淳於安勉強行,是打兩方的聯軍,他們就要多考慮一下了。

傅玄邈的天下第一公子不是白得的,李鶩、淳於安、韓逢年——三人或強於智或強於武的名聲,不是大風吹的。

誰不想當危險的馬前卒。

李鶩成功和淳於安聯手的當下,沈珠曦在為取得暨海節度使的支持努力著。

有孔曄的擔保,沈珠曦帶著護送她的一千精兵,再加上滄貞提供的三千兵力,浩浩‘蕩’‘蕩’抵達暨海治所金華縣。

當天晚上,她就受到了暨海節度使蔣信川的熱情接待。

在孔曄的描述中,是一個時刻樂呵呵的中年男子,格溫和,愛如子,在政上和孔曄往往不謀合。是面後沈珠曦卻發現,或許是年世事多舛,蔣信川的臉上縈繞著一股焦慮。

種感覺在沈珠曦努力說服蔣信川同青鳳軍聯手的過程中越發強烈,不僅如,似乎是他的焦慮影響了她,沈珠曦生起了難以說清的不安。

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催促她返回揚州,就好像揚州要出什麽事了一樣。

又一次輾轉反側後,睡在小床上守夜的阿雪輕聲開口了:“……殿下有何憂慮?”

“……我說不清楚,總放不下心,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似的。”沈珠曦沉默片刻後,說,“出了麽久,不知道揚州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