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越國公主……還活……(第2/3頁)
他捏了捏她的手,說:“放心吧,我絕不會讓那野雞野鴨有機可趁,玷汙我的清白!”
沈珠曦被他別開生面的承諾弄得忍不住想笑,心裏的不安也隨著煙消雲散,她剛要說話表達自己的信任,李鶩接著意味深長道:
“為了避免她們玷汙我的清白,要不今晚,先玷汙一下?”
沈珠曦面‘色’爆紅,下意識去看旁邊的下人,小廝和婢女們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視線,眼睛不是看天空就是看地面,那一張張無辜的面龐,仿佛在說:
“們繼續,我什麽都聽不見。”
“……別在外邊胡說八道。”
沈珠曦用低若蚊蠅的聲音回答後,吩咐下人們先將白家送來的禮物收起來。
幸好她從襄州過來時,就想到這一枝節,帶來了許多鎮川轄區內的特產,雖然價值比起白家送來的珍寶來說,在是微不足道,但好在也是一片赤誠的心意。她看下人們將東西打包,作為回禮送出沈家後,回到了別院的主屋。
李鶩翹二郎腿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麽,出神地望空無一物的頭頂。
沈珠曦坐在梳妝台前,取下頭頂的梳正要梳理鬢邊的碎發,李鶩忽然說:
“沈呆瓜——”
“嗯?”
“我會努力讓白家認可我的。”他慢慢說道,每一個字都帶深思熟慮後的認真,“然後,我要在白家的見證下,重新給一個盛大的婚禮。”
沈珠曦低垂雙眸,長睫掩不住逐漸洇出臉頰的艷紅。
“……好。”她小聲說。
……
千裏之外的建州,春風吹拂大地,理應春暖花開的時節,一處佇立在郊外的竹林小築卻鴉雀無聲。
滿身血汙的楊柳被兩個健壯的侍衛推搡著走入竹林,來到一座青‘色’的亭子前,被一名侍衛從身後擊倒,被迫跪在了地上。
沉重的鐐銬鎖她瘦弱的雙手,那雙曾經能夠撫琴作畫的纖細十指已然變形,突出的骨節上布滿幹涸的血跡。
燕回站在一張琴桌旁邊,因復雜的心情而不敢直視這位昔日的同僚。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公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容忍她的時候,她就該知道,這不是公子看在過往情誼的份上,而是單純因為,她還對公子有用罷了。
即便暫時有用,也不是無可替代的。
也許有人在公子心中無可替代,但顯然,那個人不是楊柳。
侍衛將楊柳押送上來後,悄無聲息地退走了。
一身狼狽的楊柳擡起朦朧的淚眼,悲切地看向亭子裏那個始終沒有拿出一縷余光看她的人。
一縷微風吹過,竹葉簌簌作響。凜冽的倒春寒蔓延在低沉的空氣中。
“公子……”楊柳的聲音沙啞破碎,每個音節都像是從皸裂的聲帶裏擠壓出來。
她的語打破了竹林裏的靜謐,亭中一人微微蹙了蹙眉。水開了。
煮茶的小爐子上出了氣泡翻湧的聲音。燕回悄悄往旁看去,身旁的人無動於衷,他也就只能幹眼看沸水繼續冒泡。
青竹打造的翠綠琴桌上放著一張黑漆銅琴,琴底龍池上方刻鎏金篆書琴名“月明”。一只瘦削的大手輕輕撫過琴面上的正黃琴穗,拿起了一旁的撥片。
霜紈質地的大袖鋪展在竹席上,仿若上個寒冬裏殘留下來的冰霜,半透著下方竹席的慘淡。
“楊柳,我本不願如此。”傅玄邈擡起平靜的眼眸,靜靜地看跪在下方的女子。
“是楊柳錯了……”
楊柳湧出眼淚,帶著將腳腕磨出鮮血的沉重腳鐐膝行了兩步,在青石小徑上留下一條若隱若現的斑斑血跡。
“請公子原諒楊柳一回,楊柳再也不會擅作主張,惹公子不快了……”
“真的知錯了?”傅玄邈輕聲道。
“千真萬確,楊柳再也不敢了……以後公子叫楊柳做什麽,楊柳就做什麽,絕不會再欺上瞞下,擅作主張了!”
“既如此——能為我拿一個東西麽?”
傅玄邈慢慢揭開小爐子上的鍋具,白‘色’的霧氣騰空而出,漸漸擴散在空氣中。
“公子想要什麽?無論什麽楊柳都去給拿來!”楊柳激動得連聲音都變形了,本就嘶啞的聲音更加幹裂。
傅玄邈說:“我的撥片。”
楊柳一愣。
那枚撥片,傅玄邈手中那枚撥片,她眼睜睜地看它落入了滾燙的沸水之中。
“能拿給我嗎?”傅玄邈說。
楊柳咬了咬牙,踉蹌站了起來,赤著的雙腳留下一個個帶血的腳印,一步步走到了亭中。
她看了看鍋裏的沸水,看了看傅玄邈。然後,將左手探入了沸水之中。
鍋中的水開聲驟然變大,隨著楊柳的左手在鍋中吃力地‘摸’索,一股難以言說的肉香從鍋裏飄了出來。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片刻後,楊柳拿出了撥片,探入沸水的半條手臂變得通紅,她慘白的臉上也布滿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