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頁)
李鹍已經豬豬長豬豬短地歡呼起來,李鵲笑道:“嫂子待我們真好,我們這就洗手去。”
李鵲拉著李鹍走在了前邊,先進了院子,剩下沉珠曦和李鶩二人走在後邊。李鶩說:“花箋賣出去了?”
“賣出去了,一套賣了八兩銀子呢。”沈珠曦的聲音帶上一抹驕傲:“每賣一套,我就能得六兩銀子,再加半吊銅板。”
“有點本事。”李鶩伸手在她頭上按了按。
沈珠曦心情好,不跟他計較,放任他在頭上肆意。
“我和掌櫃說好了,一月一結。我怕他坑我,月底的時候,你幫我去結。”沈珠曦說:“拿到的銀子就放在廚房的小壇子裏,算是——”
“小壇子是家裏的,你自己的銀子,放你自己的嫁妝盒子裏去。”李鶩說:“再說什麽不想白吃白喝的話,我就連做一月豬下水,你愛吃不吃。”
連吃一月豬下水的威力過於巨大,沈珠曦不想望著食物卻餓死在李家,識時務地閉上了嘴。
這可怎麽辦,她最重要的話還沒說呢……
“我賺到銀子了,以後你就不要做面首養我了。”
又一次錯失把李鶩拉回正道的機會,沈珠曦愁眉苦臉。
直到晌午用飯時,她仍在想著怎麽委婉而不失禮貌地提出改行建議,讓李鶩重回正道。
“嫂子怎麽擰著眉頭?心裏有什麽煩心事?”方桌上,李鵲說。
“啊……我就是在想,花箋上要畫什麽花樣。”沈珠曦敷衍道。
她怎麽能說,是在思考如何讓一個面首金盆洗手嗎?
“嫂子今日掙到了第一筆錢,值得慶祝。不如喝上一碗,也盡盡興?”
“不行!”李鶩忽然一口否決。
沈珠曦看著從他手裏抖出來的酒‘液’,疑‘惑’地看著他。
李鵲也驚訝道:“大哥?”
“她不能喝酒。”李鶩毫不猶豫道。
“這麽開心的日子,你不如問問嫂子的意見。”李鵲看向沈珠曦:“嫂子,你想喝嗎?”
沈珠曦的目光移到李鵲面前的酒碗上。說真的,她還不知道燒刀子的味道呢。
“我想……”
“你不想。”李鶩想也不想地打斷了她的話。
沈珠曦本來不是非喝不可,可李鶩的態度激起了她的戰意。她不服氣地瞪著他:“為什麽?這是我買來的酒!”
“我說不行就不行。”李鶩把酒壇子抱在懷中,從桌前站了起來。
李鶩的蠻橫氣得沈珠曦說不出來話。
他已經向著廚房方向走出去了,她還在瞪他的背影,恨不得下一刻李鶩就絆到什麽,摔他個狗吃屎。
李鴨!李屁人!地痞!流氓!惡霸!
她在心裏把她知道的罵人詞匯都念了個遍,一個帶著酒香的酒碗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李鵲壓低聲音道:“大哥的酒碗,嫂子,你嘗一口試試吧,酒烈,你少——”
李鵲未完的話語卡在喉嚨裏。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沈珠曦拿著酒碗,一仰頭,把碗裏的酒咕嘟咕嘟幾口喝光了底。
“嫂子——”李鵲嚇得聲音都變形了:“這可是燒刀子,你——”
“我才不給他留!”沈珠曦砰地一聲把酒碗放回李鶩的位置上,拿手抹了把嘴巴上的酒‘液’。
一碗燒刀子,喝下去的時候沒什麽感覺,頂多就是比普通的水辣上一點。比起茶來,酒實在難喝,沈珠曦不知道李鶩為何鐘情這種讓喉嚨辣得發燙的東西。
等一碗都喝完了,好好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沈珠曦知道了——辣得不止一點。
李鶩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沈珠曦滿臉淚光,李鵲正在一旁手忙腳‘亂’地說著什麽,一見他來了,李鵲立即坐正了身體,一副我什麽也不知道的無辜姿態。
“大哥,你看你把嫂子氣的。”李鵲說。
李鶩見沈珠曦哭得直斯斯喘氣,一張臉比傍晚的火燒雲還紅,兩道濃眉之間的眉心立即緊緊皺了起來。
“沈珠曦,你是不是想氣死我當寡‘婦’?!”李鶩說。
“我……不是……”沈珠曦一說話就是斷斷續續的抽噎,別說李鶩了,就是她自己聽起來,也是極為傷心的模樣。
“不就是一口酒嗎,這有什麽好哭的?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是什麽樣?沈珠曦,你——你早晚要氣死我當寡‘婦’……老子這就把酒壇子給你抱來,你邊哭邊喝!”
李鶩說到做到,果然奔去廚房,又把小小的酒壇子提了出來,咚一聲放到了桌上。
他光顧著哭得喘不上氣的沈珠曦了,沒注意到自己還沒來得及喝的酒碗卻突然空了。他往自己的空碗裏注了一碗酒‘液’,端到沈珠曦面前,說:“喝!老子看你能不能喝光這壇——”
沈珠曦的喉嚨裏火辣辣的,燒刀子不僅灼燒她的喉嚨,還在她的肚子裏翻滾,辣得她情不自禁地往外湧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