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設局(第2/3頁)

她說的真摯眼神清澈靦腆,一時間眾人竟然不能分辨出她是在諷刺伊恬只是個妾、還是真的羨慕。

伊恬一張臉漲得通紅,被伊青禾激起來的氣不上不下在心裏徘徊。

這個蠢貨怎麽跟以前不一樣了?她總覺得對方話裏有話。

仔細盯著伊青禾的臉,尤其是在她脖頸間徘徊,那裏一片白皙,什麽都看不出來。

不應該啊。

前日說了什麽話她自己最清楚,按照她對伊青禾的了解,對方回頭就應該一根繩子吊死了才對。如今怎麽看著不像呢。

伊恬神色變幻,她忽然上前拉住伊青禾額手,“姐姐,妹妹就知道咱們緣分不是旁人能比的。誰人能跟你我一樣,一輩子的姐妹加妯娌。瞧瞧姐姐頭上這個發簪都跟妹妹的像極了。”

伊青禾頭上有根淡紫色的發簪,伊恬的頭上也有一根紫色的簪子,不過她的顏色比較深。把這種明明款式不同、顏色也不是很相同的簪子說成一樣,伊青禾也佩服她的腦子。

她不只是說,還伸出手準備去拿。

沒忽略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惡意,結合她從原身那裏弄來的記憶,伊青禾怎麽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麽。

慌張的往後退,左邊的肩膀故意送到她手上,刺啦一下身上的衣服被勾開,脖子和半邊肩膀露了出來。

“啊,”手忙腳亂的整理衣衫,伊青禾的臉上帶著哭腔,“我自問沒有得罪過妹妹,為何,妹妹為何要如此羞辱與我。我,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說著她就想要往旁邊的柱子上撞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大家在大家的眼睛裏就是伊恬故意找話題去扒人家的衣服。雖說後院都是女人,可這樣實在太過,也難怪人家會想不開。

“當真放肆,你一個太子庶福晉妄圖與嫡福晉稱妯娌在先,如今居然大膽到當眾扒人衣裳,誰給你的膽子?葛爾汗就是這麽教導女兒的?”齊什布的夫人怒喝。

齊什布乃當朝內閣學士、禮部侍郎,他的夫人萬分注重禮儀。伊恬幹的這事兒在她眼裏簡直不能忍受,她知道葛爾汗一家與這邊有齷齪,平日裏宴會見兩家尚可,從未當眾鬧出不愉快來。心裏想著葛爾汗還沒糊塗到家。

如今看來這哪裏是還沒糊塗到家,是人家科爾坤一家子一直在隱忍。當著她們的面都敢去扒未來大福晉的衣裳,背地裏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呢。

還有那出口的狂言,‘妯娌’這話也是她一個庶福晉能說的,她這是看不起大阿哥還是野心勃勃看不上太子福晉?

越想越生氣,齊什布夫人對葛爾汗夫人說道:“我知她不是你親生,可基本的禮儀你都不上心嗎?她這話傳出去你們府上能好,哥兒能好?”

齊什布夫人三連問,問的葛爾汗夫人眼淚掉下來,到了這時候她也不怕丟人,拿帕子擦擦眼,“我們府上什麽情況你們不清楚?我不管別人還把我當成眼中釘呢,人家可是我們老爺心上人表妹生的嬌嬌女,我這個黃臉婆管得著?”

葛爾汗夫人心裏也哭,怪她當初不聽人勸,又被葛爾汗花言巧語迷了眼,自以為找到了良人。那曾想她娘家出事後,葛爾汗就像是變了個人。不,應該是他本就是這種人,如今不過是恢復了本性而已。

青梅竹馬的表妹姨娘,她上頭還有人家親姑姑婆婆,若不是怕她死了,孫子要守孝怕耽誤前程,這群黑心肝的早就弄死她了。

“你,”齊什布夫人見她哭的傷心也不好在說什麽,她摔著衣袖,算了,還是等她回去把這事兒跟當家的說說,讓齊什布親自去找葛爾汗吧。

齊什布為二品,是整個伊爾根覺羅家唯二的高官,他也是天子近臣,深的皇上信任。若是連他都不站在葛爾汗身後,呵呵

就算將來伊恬能把太子哄得團團轉,背後沒有家世支持,她照樣玩不轉。

道理,伊青禾懂,伊恬?伊恬似乎並不懂。

她板著臉看向還鬧著要撞墻的伊青禾,“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是她陷害我。”還撞墻呢,真想死誰攔得住,她們一拉一扯分明就是演戲。

覺禪氏氣的渾身發抖,“陷害你?你算什麽東西,我女兒用得著這樣陷害你?”覺禪氏自小受到的教育是不跟小輩多計較,有失分寸。如今她若不是被拽著,早就上去給伊恬幾巴掌了。

她紅著眼眶,對齊什布夫人等歉意的笑笑:“本來今日是想跟各位話家常,如今實在是抱歉。我們兩家的恩怨大家都清楚,以往為了咱們伊爾根覺羅的榮耀,我們老爺是打破牙齒和血吞,心裏恨得要命也不跟他們計較。”

惡狠狠的瞪著葛爾汗夫人等人,她咬牙說道:“可是今日你們也看到了,這口氣我若是咽下去,還配做人額娘嗎?若是大阿哥知道了,又會怎樣看待我的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