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刺客(不好哄也不好騙...)

大皇子與太子一樣, 領了差事,在外面跑來又跑去。

鐘念月與他只在清水縣見過一面,此後就算是皇帝的生辰宴上, 他們也從未打過照面。大皇子記憶中那個嬌氣的小姑娘, 已經隨著返京後,晉朔帝並未大張旗鼓地或嘉獎或寵愛她, 而漸漸模糊了印象。

眼下大皇子盯著鐘念月一瞧, 暗暗一皺眉。

心道這是個小白臉啊!

比太子還要小白臉!

聽聲音也細嫩得很!

“不知是哪個府上的?是侯爺還是伯爺?家中又行幾?” 大皇子緊盯著問出了聲。

晉朔帝這才緩緩走上了前:“是宣平世子。”

大皇子與三皇子一見了他, 當下便躬身拜了拜:“見過父皇。”

大皇子直起腰, 想起來了這個宣平世子是什麽人。其父乃是先帝的堂弟。自打晉朔帝繼位後,不少王公貴族都選擇了閉府, 少於外出。多是稱病, 又或是幹脆在外玩樂的。

唯獨宣平侯,雖是長輩, 卻還時常到晉朔帝跟前去請安。

這個宣平世子,倒是少見。

好像是六七歲時, 就跟隨母親在外地侍奉外祖父。

大皇子這才松了神情:“原來是宣平世子。”

這人輩分確實不低。

只是他父親遲遲不死,他自然也襲承不了爵位。與錦山侯這樣的不同。錦山侯到底是與晉朔帝的血緣關系更親近些。

原來晉朔帝早就想好了借口。

鐘念月不由回頭看了他一眼。

晉朔帝輕拍了下她的腦袋:“過去坐著。”

三皇子神色更古怪了, 他看了看鐘念月,最後卻是什麽也沒說。

等到晚間分帳子的時候,鐘念月才覺得不大對。

她換了個身份了,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了,自然沒有獨自住一個帳子的優容了。

晉朔帝見她立在那裏半晌不動,不由合上了手中的書,淡淡道:“怎麽?與朕歇在一個帳子裏, 倒是叫念念覺得委屈了?”

鐘念月搖頭道:“只是有幾分別扭。”

“何處別扭?倒是忘了你早兩年,非要來蹭朕的屋子裏的暖爐了?”晉朔帝反問她。

那時她仗著年紀小麽, 而且也有意折騰太子他爹。反正在她心中,皇室裏頭的誰,她都不喜歡。

如今卻是都變了。

“我一心是怕攪了陛下的好夢,陛下卻這樣想我。”鐘念月當下反駁了回去。

晉朔帝輕笑一聲,道:“長大了,倒是生疏了。”他面色微肅:“念念,你在朕的身邊,更安全。”

鐘念月心下疑惑。

怎麽,一路上還能遇見什麽危險嗎?

不過鐘念月素來吃軟不吃硬,晉朔帝這樣一說,她便乖乖地在帳子裏待住了。

等有臣子進來稟報事務時,他們見了他,面上神色都絲毫不變。

轉眼便入了夜。

晉朔帝還整理著手邊的東西,頭也不回地道:“念念睡朕的床罷。”

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但仔細尋摸,又尋摸不到痕跡。

因為鐘念月昔日裏沒少霸占晉朔帝的東西。

只是今日她搖頭道:“陛下是此行的領頭人,救水大事的中流砥柱。總不好因著我的緣故,睡不好耽誤了大事……”

晉朔帝動了動唇。

你如原先那樣,倚在朕的懷中睡不就是了?

只是這話又過分直白。

他怕驚走了她。

年紀大些了,小姑娘的主意更多了,骨子裏又傲得很。

晉朔帝看了一眼孟公公:“孟勝,傳令下去,叫眾人夜間務必要嚴格把守,時刻警惕。”

孟公公應了聲。

這一下說得鐘念月都警覺了幾分。

不多時,香桃和書容進來伺候她洗漱,晉朔帝便起身出帳子去了。

鐘念月隱約還能聽見外頭傳來誠惶誠恐的激動之聲。

顯然他們沒想到這麽晚了,晉朔帝還會出帳子去關心上幾句臣子。

等晉朔帝再回來的時候,鐘念月已經鉆到被子裏了。

晉朔帝掃了一眼,便也去歇下了。

等到了半夜。

鐘念月還真被一聲怪異的,似是鷹隼的叫聲給驚醒了。

她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旁邊的香桃嚇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結結巴巴道:“是,是有刺客嗎?”

鐘念月也不知曉。

只見外頭火把大亮,緊跟著人聲也嘈雜了起來。

而晉朔帝此時也坐起了身,他看向了鐘念月的方向,道:“怕了?到朕這裏來。”

鐘念月都下床了,卻又頓了頓。

她覺得有些怪。

“念念?”見她不動,反倒是晉朔帝先行起了身。他只著中衣,外面的火光一照,將他的身軀映在那帳子上,就更顯得長身玉立,且有幾分巍峨鎮邪之氣。

“嚇住了?”晉朔帝幾步便上了前。

誰曉得先見到的是她那丫頭香桃往她懷裏躲的情景。

晉朔帝:“……”

這般丫頭要來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