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變故(上)(卻偏偏少了陛下...)(第2/3頁)

那還是表妹親手烤的……

祁瀚緩緩伸出手,只會還沒等挨近那爐子邊,孟公公便皮笑肉不笑地道:“公子還病著呢,還是用些清粥好,莫要積了食。”

祁瀚只得按住了手。

但心底卻是有些不甘的。

他暗暗掃了一眼孟公公,掩去了眼底冷厲陰沉的光。

孟公公才不管他如何想。

哪怕是這裏隨意一抔土呢?只要到了陛下跟前,那便沒有旁人隨隨便便來取用的道理。

鐘念月待了會兒,覺得有些困倦了。

便叫書容陪著自己去歇息了。

她倒是不知曉,那三個地瓜,說是烤給他們的,最後卻是只有晉朔帝吃著了,旁人都不敢動。

“很甜。”花廳裏,晉朔帝低聲道。

隨即孟公公便將剩下的都收起來了。

如孟公公所說,那新安置下來的屋子,的確暖和得緊,裏頭還點了不知什麽香,驅散了屋子本身的腐朽氣。

鐘念月在這裏,一住便是連著三日。

他們每日裏早出晚歸,孟公公臉上無論何時都掛著笑意,錢昌臉上的緊繃之色漸漸退去了,晉朔帝麽,依舊是喜怒莫測的模樣,沒有半點變化。

而祁瀚,卻是神色漸漸凝重了。

祁瀚沉著臉,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鐘念月的屋外。

他擡眸一瞧,便見鐘念月還蹲在院子裏堆雪人呢。

她又堆了三個新的起來。

祁瀚無心去看那雪人,他低聲道:“父皇要我為救災作一篇行之有效的策論。”

鐘念月覺得他多少有點毛病。

他怎麽同她訴起苦來了?不該是去找他的女主角嗎?

祁瀚輕嘆了一口氣,道:“我同你說這個作什麽?表妹也是不懂的。”

鐘念月:?

你要這麽說的話,那我可就不樂意了。

鐘念月站起身,轉過去,笑眯眯道:“那我為表哥散散心、分分憂?”

祁瀚已是許久不曾見她這樣笑,不由頓了片刻,隨後他的嘴角也不自覺地翹了些。

祁瀚:“嗯。”

心底還有一分驚喜呢,只覺得那沒吃著地瓜的心也被撫平了去。

鐘念月笑著擡起手,往祁瀚的脖頸處塞了一團雪球。

祁瀚:“……”

祁瀚打了個激靈,方才軟和下來的一顆心,登時又硬了,他咬牙切齒厲喝一聲:“鐘念月!”

鐘念月撇撇嘴:“表哥沒甚見識麽?連這個也沒玩過?怎麽還同我生氣了?”

祁瀚冰得腦子都木了下。

他問:“玩什麽?”

“這叫打雪仗。”鐘念月搖搖頭,“罷了,表哥無趣。”

這邊話音落下,鐘念月一轉頭,才瞧見孟公公站在一旁呢,不知站了多久了。

孟公公迎上她的目光,笑道:“原來姑娘就是惦記著玩這個。”

說罷,孟公公又看向了祁瀚:“太子請隨奴婢過去。”

祁瀚只得先跟上了孟公公。

孟公公走出幾步,突然又問:“姑娘那堆的是什麽?”

“雪人。”

“可是照著人堆的?”

“嗯。”

“奴婢眼拙,敢問這堆的都是……”

鐘念月指了一個:“這是孟公公。”“錢大人。”“張侍衛。”

孟公公原本笑得一派慈和的臉,這會兒一下僵住了。

怎麽連侍衛都有了,卻偏偏少了陛下呢?

祁瀚也盯著雪人瞧。

瞧著瞧著,他臉就黑了。

怎麽這幾個,個個都比他的好看?

……

祁瀚跟著孟公公一走,鐘念月又是一整日沒見著他們。

等第二日一早,她迷迷糊糊地從夢中醒來,總覺得鼻間好似嗅見了什麽血腥氣。

書容扶著她起身,臉上還有點畏懼,道:“姑娘,我方才聽外頭的人說,今個兒下午,咱們就要同另一行人會和了的……”

鐘念月點了點頭。

也該回去了。

她沒想到來這邊是為救災來的。

如今倒是什麽也沒玩著,吃的也沒什麽。

不過鐘念月也不會抱怨或是耿耿於懷。

她道:“那給我梳個……”

書容笑著接了口:“好打瞌睡的是不是?”

這廂氣氛松緩了些。

大皇子那一邊,此時正在縣令的府衙上,點起炭盆無數,爐子上再置一口銅鍋,裏頭煮的是山珍與肉類。

露天的花園裏,卻並不覺得如何寒冷。

坐在角落裏的郡主輕輕感嘆道:“今年這裏倒是很好的,比去年那個縣要好些,沒那樣艱苦。”

她說著,還問身邊的伴讀:“你嘗嘗這個麽?”

她身邊的伴讀正是蘇傾娥。

蘇傾娥為了再制一次與太子相遇的機會,將發展扳回上一世的正軌,可謂是挖空了心思,央求著郡主將她當做丫鬟一並帶來了。

蘇傾娥這幾日吃了些苦。

畢竟是丫鬟身份麽。

可這還不算什麽。

蘇傾娥心底重重壓著一塊大石。她惦記的是另一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