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第2/2頁)

銀絨:“你不是有要事在身嗎?”

城陽牧秋面不改色,有理有據地編:“本就是來琵琶鎮調查大批妖族突然作亂之事,自然要多多走訪。”

“……”銀絨沒有理由拒絕,“行吧。”

從青茗郎那裏得知城陽牧秋只是包下自己幾個月時,銀絨並沒多想,可如今,回了琵琶鎮,他愈發發現,老祖似乎也沒什麽要事,自己走到哪裏,他便跟到哪裏,況且,況且還有早上,從門縫裏聽到的只言片語。

城陽牧秋不像是準備放棄自己的樣子啊?銀絨懷疑他不止是食髓知味,只圖幾晌貪歡,竟像是……像是認真的。

其實有一點點心動。

不得不說,祖宗伺候人的工夫漸長,而且很好學——銀絨不止第一次發現他偷偷看自己的艷情話本子——床上很和諧,他又生得儀表堂堂,兜裏又不缺靈石……

但只有一點點心動,銀絨是只很記仇的狐,從前祖宗對他愛答不理,嫌棄得溢於言表,好像碰自己一下,都能玷汙了高貴的城陽掌門,憑什麽他一示好,自己便要巴巴地貼上去呢?他不是只很容易不計前嫌的狐。

再說,誰知道他能認真多久呢?也許只是因為求而不得,所以分外心癢,普通男人也未必能堅持很久,何況祖宗還修無情道,是出了名的鐵石心腸?

銀絨儲物鈴鐺裏揣著豐厚的身家,心裏非常有底,步子邁得財大氣粗,頭頂一對毛絨絨的狐耳豎得趾高氣揚,屁股後的大尾巴也甩得歡快,整只狐都嘚瑟得炸毛,透出一股窮狐乍富的濃烈氣質。

城陽牧秋一向看不上膚淺的人或妖,看著銀絨快拽上天的小模樣,卻忍不住想去牽他的手,自家狐狸精,也太真性情,太可愛了。

城陽牧秋這樣想,便也這樣做了,伸手去牽銀絨,卻被銀絨一下子躲開。

城陽牧秋:“?”

此時天朗氣清,雖可看到有幾戶人家外頭擺著白紙糊的籠子,卻沒點亮油燈,並不滲人——想必那捉妖的陣法若是不點燈,便沒有啟動——所以銀絨並不害怕,就不怎麽需要借著修真界第一大能的手壯膽。

銀絨笑道:“前邊就要到啦!說起來泥瓦匠的住所和昨晚那戶人家離得並不遠呢!”

城陽牧秋卻對他的顧左右而言他不買賬,固執地問出來:“為何躲開?”

銀絨:“大白天的,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多不好意思。”

城陽牧秋覺得這個理由相當敷衍,默了默,一針見血地說:“你嫌棄我,不願碰我。”

銀絨連忙:“天地良心,仙尊,我很願意碰你的!”他停了步子,微微踮起腳,趴在城陽牧秋耳邊:“每一回咱們……你想用什麽花樣,我沒有配合?”

城陽牧秋被這狐狸精的當街調戲,弄得耳朵有些發紅,“這麽多人……休得胡言!”

銀絨嘿嘿一笑,乖乖站回去,重新與城陽牧秋保持距離。

可城陽牧秋沒被輕易糊弄過去,似乎鐵了心,想像昨晚一般去拉銀絨的手,再次被躲過時,臉色變得非常不好看:“你就是厭惡本尊。”

這回說得言之鑿鑿,非常肯定。

銀絨忽然爽了,風水輪流轉,有朝一日竟能讓仙尊嘗嘗被人嫌棄的滋味嗎?可銀絨不敢太明目張膽,又不甘心就此屈服,糾結片刻,忽而福至心靈,主動握上城陽牧秋的手,笑道:“別生氣嘛。”

城陽牧秋神色稍緩,銀絨便升起一絲恃寵而嬌,膽子肥了:“您是出錢的恩客,想如何便如何,自然都聽你的吩咐,牽就是啦。”